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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见安琪和颜悦色,毕恭毕敬,实在不像傲慢轻狂之人,于是道:“既然如此,你便与我去跟你家奶奶说一声。
她方才可是当正经事儿跟我们二奶奶说的。”
安琪心里对秦可卿充满感激,于是答应着与平儿往秦可卿的住处去了。
远远地,瞧见秦可卿在园子里吩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别打搅了宝二爷午睡。”
此刻见平儿和安琪走来,秦可卿先问道:“你们可谈妥了。”
还不待平儿开口,安琪先道:“大奶奶竟如此将安琪的话放在心上,安琪万分感激。
如今便是大奶奶赶安琪走,安琪也是不会走的了。”
秦可卿心里纳闷,不知安琪为何前后转变竟如此之大。
忽听得里屋宝玉在梦中大喊:“可卿救我!”
又听得屋里袭人、晴雯等人安慰的声音:“宝玉别怕,我们在这里!”
秦可卿暗自寻思:“他如何知道我的小名,竟从梦里叫了出来?”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听了,皆暗暗生疑。
虽说宝玉年纪还小,但毕竟已通晓人事,贾珍听说他如今去了秦可卿房里午睡,心里如何能畅快?此刻入庭院来质问秦可卿,又听得里头宝玉的声音,顿时激得面红耳赤,拂袖而去。
秦可卿与安琪等人进了里屋,见宝玉尚且迷迷糊糊,袭人已替宝玉把衣衫穿好。
平儿吩咐小丫鬟将桂圆汤端来,让宝玉呷了两口,便一同出房门去找贾母等人。
一时间,宝玉跟去的两个婆子整理了被褥过来,只拿眼睛睨着秦可卿,大有鄙视之意。
王夫人见状,心里生疑,便问道:“你们俩可整理妥当了?”
其中一个婆子已忍不住笑道:“妥当了。
只是少不得大奶奶要换垫絮了呢,被咱们二爷弄脏了……”
秦可卿心里咯噔一声,却又不好申辩,只急得满面通红。
在场者,无不大吃一惊。
王熙凤突然呵斥道:“这话可稀奇得很。
难不成咱们二爷身上还有虱子不成?”
另一个婆子笑道:“兴许……是咱们二爷的鼻涕抹在了床上,也未可知。”
贾母瞧着她二人说得越发露骨了,指着鼻子便骂道:“都是你们这些乱嚼舌根的畜生,成日里兴风作浪!
快来人,拖出去一人打十大板子,再撵了出去!”
王夫人、李纨、凤姐等人忙劝道:“老太太别生气!”
一边又命人来拉这两个老货出去。
那两个婆子原本瞧着可卿的床上有那东西,本以为说的不过是实情。
却不曾想激怒了贾母,如今悔不当初。
此刻跪地求饶也不管用,少不得活生生被拖下去挨了一顿打。
那两个婆子的男人原本在宁国府办事,如今受了连累,也被贾珍撵走。
两家人岂有不怀恨在心的?更在外头天花乱坠地大肆渲染起来。
柳湘莲听说了宁国府的闲言碎语,心里甚是担心安琪。
辗转到了二月初二,贾琛迎娶董琴岚过门。
贾珍找了大总管赖二,找了一班小戏子儿并一档子打十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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