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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这时也转过头笑道:“此正所谓先生的‘孙膑之魏’之计,驾!”
众人纵马飞奔,扰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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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戴恩府邸。
一大早,在花姑身上折腾一宿的戴雄刚刚从梦中醒来,就听府里嘈杂一片,房门被柳伯拍得震天响。
戴恩骂骂咧咧的披衣打开门,却见柳伯一脸哭样,声音也哽咽起来,颤颤道:“少爷,宫里来人传旨,说是老爷在前线,在前线阵亡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扶着戴恩的腿跪了下去。
“甚?”
戴雄一脸茫然,从地上将老柳伯给扯了起来,急道:“你说甚?”
柳伯老泪纵横,哭泣道:“老爷阵亡了,在三川口,宫里的内侍就在前厅,夫人已经昏过去了,少爷,哎呀,将军哪!”
戴雄愣愣的站着,身体一阵晃荡,身上披着的衣服悄然滑落。
缩在被子里的花姑蜷缩着,动也不敢动,花容失色。
戴府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忙着迎圣旨,忙着给戴恩设灵堂,戴恩死后,官家特恩旨赐戴雄袭了个虚职,也算是天恩浩荡了,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戴恩其实早就在赵官家的算计之中了,就算他没有战死在前线,也得死在君前,这是他逃不脱的命运。
灵堂之是简单布置一番,听内侍说,西北一战,宋军大获全胜,戴部署的遗体正从前线运回,戴雄花天酒地,从不过问家里的事,如今所有的一切全都压在了他身上,猛然间他似变了一个人,独自一人跪在花园里,几个时辰都没有说一句话,后院中不时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知道,那是母亲大人在哭,是父亲的几个妾室在哭。
晚霞铺洒在花园中那冰冷的地面上,透骨的寒意直往戴雄的双腿里钻,他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突然变得迷茫起来,以前家里任何事都是父亲在张罗,要钱要物他只要一伸手,成天在汴梁城里寻欢作乐,疯得昏天黑地,现在呢,天突然塌了,父亲阵亡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而来,耳边戴有白花的花姑和她女儿巧儿慢慢的走了过来,巧儿的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花姑来戴府已经十多天了,被安排在了戴恩的房里做事,在几天前的一个早上,她伺候戴雄起身,却被他一把给扯进被窝里,别看戴雄年不过二十,却有着和他爹一般的身体,花姑想不从都难,能在戴府里得到少爷的青睐可能会过上更好的日子,能让女儿活得开心一些,花姑从了。
“少爷!”
小巧儿已经十二岁了,有些懂生离死别的事,小脸上挂着同情,将茶水举到了戴雄面前,小声道:“少爷,喝茶!”
戴恩目光有些呆滞,慢腾腾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巧儿,一言不发。
花姑比戴雄大了七八岁,又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这会见他久跪于此,不禁从心里生出一丝不舍,怯生生道:“少爷,地上凉,起来吧,前院,前院几位夫人都在等你。”
戴雄哼了一声,苦笑道:“等我,等的不是我,等的是我如何分家产,我爹的尸首都还没到家,这些姨娘就都吵着要分家了,我真是见识到了。”
花姑不太明白深宅里的事,她已经是戴雄的人,一个女人若是交出了自己的身体,她的心就一定会跟着他走,此时此刻她最亲的人一个是女儿,一个就是少爷,虽然少爷可能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花姑喃喃道:“少爷别太伤心了,大夫人还在昏迷不醒,这家里的大小事还得你拿主意呀,柳伯问是不是派人去迎一下老爷的灵柩,说是已经到澶州了。”
戴雄一脸惨白,搭着花姑的手,吃力的站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些天京城突然戒严,六部九卿都入了宫,说是前线出了事,难不成那时候宫里就知道爹在前线阵亡的事了?可为什么一直到今天才来报丧,军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戴雄撇开花姑的手就往前院冲,柳伯正在前院和一众家丁忙着布置灵堂,整座戴府一自白色凄凉。
“少爷,你去哪?”
柳伯杵着拐杖喊着。
戴雄已经冲出了门,直奔天波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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