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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头有人依偎着,胸膛是暖融融的,往上靠一靠,遍体都觉得舒泰。
沈寰蹭着他的臂弯,喃喃的叫了一声纯钧。
他含混的应了,不知道是醒着呢,还是也同样在梦里。
管它呢,反正她躺在他身上,挺真切的。
多久没这样过了?其实算算也不过才小半年,可想起来,就觉得漫长的好像隔了一生一世。
再往里头蹭蹭,鼻尖忽然有点痒。
他身上有一抹沉水香,越挨近脖颈越闻得清晰。
她皱起眉,什么时候添了新毛病,素日也不见他喜欢薰衣裳。
他身上从来都是清爽的,干净的,带着些许太阳的味道。
迷惑的睁开眼,偏过头去看,骤然间,她停住了呼吸,怎么是他!
脑袋一片空白,下一瞬,本能的坐起身,用尽力气,猛地推开了他。
低低的哼了一声,他没防备,整个人跌了出去。
蹒跚着站稳,不由得一脸委屈,“你干嘛,刚醒就撒癔症?”
她没言声,打量起周遭光秃秃的石壁,好似还是先前他们藏身的那个山洞。
定了定神,提一口气,感到气血翻涌的终于不那么厉害。
心里有了底,话也说得和缓些,“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一路辛苦,我睡了多久了?”
蒋钊抚着胸口才被她推过的地方,怏怏道,“也不过几个时辰,这会儿觉得怎么样?反正天刚亮,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等晚上好些了,咱们再往回赶不迟。”
她点点头,“我好多了。”
示意他把牛角水壶递过来。
喝完了,一扬手再扔还给他。
谁知道他接过去拧开盖子,自顾自的也喝了一大口。
那是她刚碰过的!
平日里蒋钊最是个讲究人,吃穿用度颇有大家公子哥风范,还极爱干净。
虽说这会儿条件有限,可也不至于非跟她用一个水壶,这不是变着花样的和她玩嘴对嘴嘛!
她觉出暧昧,刚想要给他两句,彻底掐死他的念想,一抬眼正看见他眼底两道乌青,再顺着往下瞧,手臂上斑斑点点溅落了不少血渍。
回想起昨儿夜里那一场恶斗,原来他还是受了伤的。
到嘴边的话被咽下去,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蒋钊的委屈劲还没过,闷闷的问道,“那人,究竟是谁啊?”
何患奇么?沈寰简直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这个人,咬着牙道,“一个仇家。”
蒋钊一怔,半晌挤出一个堪称幽怨的笑,“你仇家还真多!
不过我问的不是昨儿晚上那个,是……你冒了人家名字,叫纯钧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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