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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兴和哭笑不得地应了,只得硬着头皮又把那匣子送到了平南王府,求大管事卫平递进去。
卫掣脸色阴沉地听着王府大管事卫平手里的回话,视线落在卫平手里的木匣子上,浑身都泛着凌烈的寒气,直看得卫平冷汗涔涔,卫掣才绷着脸收回视线,也不接那匣子,抬脚就往屋外走。
卫平不明就里地看着卫掣的背影,好半天才为难地叹了口气,盯着手里的匣子看了半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转身便去外书房请示平南王。
平南王这会儿正坐在摇椅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听才刚从外头打听了消息回来的卫戍回话。
“……那个郑兴和对外声称东家姓韩,地契上东主的名字也写是韩元隐。
卫甲又专门查了一遍,只查出那个韩元隐是黔南人,庆和十八年在黔南开过药铺,庆和十九年后就没了踪迹。
爷看,要不要往南边去个消息,让他们跟着查一查?”
“亏你想得出来!”
平南王揪着胡子瞪了卫戍一眼,没好气地哼道,“老子前脚吩咐了,后脚那个混账就能知道!”
嘀咕着骂了一句,方又皱着眉问,“那混账人呢?”
话音刚落,外头卫平便捧着匣子在门口处请示道:“爷,才刚景丰药行的掌柜送了个木匣子过来,说是给世子爷的……世子爷没接,也没吩咐小的把东西送回去。
爷看,这——”
平南王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匣子?拿进来!”
卫平忙捧着匣子进到屋里,弓着身子递了上去。
平南王一把夺过木匣子,狐疑地打开匣子,盯着里头的地契房契看了一瞬,一时呆住了,点着卫戍问:“你看看,这是哪儿的地契房契?”
卫戍也是一脸疑惑,忙接过匣子,从里头捡了两张细细看了一遍,又脸色古怪地看了卫平一眼,迟疑着咳道:“回爷的话,这个,像是东大街的商。”
顿了顿,又不确信地补充道,“小的记得,这地儿好像是沈家的铺子……”
“沈家的铺子?”
平南王拧着眉头想了想,吩咐卫戍,“让卫甲过来一趟,爷有话问他!”
卫戍忙答应着退出去,不大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平南王捻着胡子在屋里踱了两圈,想了又想,方顿住脚步看向卫甲:“世子爷这几天都去了哪儿?他身边的人有什么动静?”
卫甲显然愣了一瞬,随后极快地醒过神来,忙躬着身斟酌着应道:“回爷的话,世子爷这几天除了去兵部就是跟洛家五爷一道去清风楼,别的地方小的暂时也没留意。
至于世子爷身边的人——”
卫甲想了想,方继续道,“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就是小的今儿去府衙的时候恰巧看见宁四在出价买铺子……”
“买什么铺子?你说清楚!”
平南王听得一阵错愕,不耐地打断了卫甲的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卫甲忙将赵小四在衙门口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末了,见平南王仍旧是满脸疑惑,遂又将前儿岳秀庄的事儿一并说了。
平南王目瞪口呆地听着卫甲的话,良久,才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地转了半圈,方转过身来,点着大管事卫平:“这匣子是景丰药行那个郑兴和亲自送来的?有什么话没有?”
“回爷,是……小的先前见过景丰药行的大掌柜,是他亲自送过来的,说是世子爷前儿去他们铺子里定的东西,请小的代为转交。
小的请示了世子爷,这才接了这匣子。”
平南王眉头挑得老高,捻着胡子沉吟起来。
宁四必定是奉了那臭小子的命才去买铺子,可这地契房契却跑到了郑兴和手上,绕了一圈儿人家又给那小子送了回来,那小子还不高兴——这十有*是东西没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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