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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解大依言将车停在琉璃厂古色古香的牌坊下,撑开伞递给解雨臣,“花爷,雨天路滑,您当心。”
解雨臣接过伞,踏入细密的雨帘。
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两旁店铺的幌子在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旧木头的味道。
他收了伞,抖落伞面上的水珠,抬眼看见“宝古斋”
的匾额下,老王头儿正戴着老花镜擦拭一尊青花瓷瓶。
“王掌柜,”
解雨臣走进店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又在倒腾您的宝贝?”
老王头儿抬头看见是他,连忙放下抹布,脸上堆起笑:“哎哟,是花爷来了!
快请坐,我这就给您沏茶!”
“不必麻烦,”
解雨臣在八仙桌边坐下,目光扫过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古玩,“我来是想问您,可还记得二月红先生那方‘海天旭日’砚?”
老王头儿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捻着山羊胡沉吟道:“‘海天旭日’?那可是老坑端砚里的极品,砚堂里的金线银线活灵活现,跟真的日出海浪似的。
怎么了,花爷问这做什么?”
“那方砚台不见了。”
解雨臣开门见山,“我查库房账册,发现它不在原处。
王掌柜在琉璃厂浸淫多年,可曾听说过它的下落?”
老王头儿脸色微变,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桌边压低声音:“花爷,不瞒您说,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大概是半年前吧,有个戴斗笠的人拿了块碎砚来我这儿,说是‘海天旭日’的边角料,想让我给瞧瞧真假。”
“戴斗笠的人?”
解雨臣心中一动,果然和那个神秘访客有关,“那人长什么样?”
“看不清,斗笠压得低,还戴了个口罩,”
老王头儿摇摇头,“不过听声音像是个中年人,说话带点南方口音。
他那块碎砚确实是老坑料,里面的金线走势和‘海天旭日’的记载一模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那么好的砚台怎么会碎了?”
“他有没有说碎砚是从哪儿来的?”
解雨臣追问,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没说,就问我收不收,”
老王头儿叹了口气,“我看那碎料品相不错,就花了两百块收了。
后来想想,怕是来路不正,一直没敢声张。”
解雨臣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正是那块从库房找到的擦砚旧布:“王掌柜,您看看这布,可眼熟?”
老王头儿接过布仔细端详,又凑到鼻尖闻了闻:“这布……像是‘荣宝斋’早年卖的那种细棉布,专门用来擦砚台的。
我记得二月红先生就常用这种布,说不伤砚。”
线索至此,似乎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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