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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草回到阁楼上,将方才在园子里碰上宋禄的事情回了。
秦纶停下织剑套的手,责备卷草道:“你怎么又自作主张?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如今我们是寄人篱下,凡事要谨言慎行,都说了不能再和那宋禄扯上关系坏了名声,你怎么还去招惹?”
卷草跪下犟嘴道:“我不过是看小姐织这劳什子辛苦,想着替小姐分担一二。
那愣头青宋禄今天自己撞了来,我便向她打探一二,再说我也没说是小姐问的,我编了个谎,说是我得罪了宋喜,并不与小姐相干的。”
“什么叫自己撞了来?”
秦纶严厉地说道:“这园子本来就是人家的,是你冲撞了人家好不好?还有宋禄再怎么说也是皇叔府的二公子,什么愣头青不愣头青的,谁允许你这样品头论足的?我看你是离了家便散了心,在家有老爷夫人压着,出来你便放肆!
给我到墙边跪着去!
好好反省。”
这边主仆二人正对峙着,宋禄的小厮上来隔着门通传道:“老爷请郡主和卷草姑娘到书房问话。”
秦纶一听,皱着眉拿尖尖的手指甲戳了卷草的脑门一下,低声骂道:“这下好了,现世报来了!
保不齐宋禄已经告诉了六皇叔你在瞎打听他的家事,叫你多嘴!”
秦纶携卷草来到六皇叔的书房,挑起帘子只见六皇叔一个人静静地对着朝南的窗户站着,隔着好几米,秦纶就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之气。
秦纶乖巧地上前跪下,上次就是在这里六皇叔千叮咛万嘱咐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这才几日的光景,她便又生了事端,还把手伸到了六皇叔的家事上,六皇叔生气也是应当的。
卷草见气氛不对,跟在秦纶身后更是五体投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听宋禄说……”
过了许久,六皇叔才缓缓开口,却并不是急言厉色,语气倒也还平和从容,“你的丫头卷草近日因一些小事得罪了宋喜?”
秦纶抿着嘴唇,鼻子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是。”
“为了什么事呀?”
六皇叔的声音平和低沉。
秦纶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眼见着是胡编不下去了,只得咬着嘴唇坦白道:“其实并不是卷草得罪了宋喜,是宋喜前几日来央求过我一件事情,我没有当场答应她。”
“那便是了。”
六皇叔望着窗外的浮云点了点头,“宋喜跳井保不齐就是为了这个。”
“什么?!
宋喜跳井了?”
秦纶被唬了一跳,顿时连音调都变了,“她……”
“这并不关你的事。”
六皇叔语气依旧是淡淡地,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道,“是我造的孽。”
秦纶连忙叩头行了个大礼,战战兢兢地问道:“那宋喜她没事吧……”
“被人救下了。”
秦纶紧攥帕子的手这才松开,但她依旧不明白,自己只是三天没有给宋喜回应,她如何便这般反应激烈,还寻了短见。
秦纶抬头问道:“姑父,这本是你的家事,秦纶不该多嘴,可这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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