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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群书治84（第2页）

柳如云的魂体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半透明的水袖轻轻搭在他肩上。

他忽然听见耳机里传来无数个声音——有小姑娘的童声，有爷爷的苍老嗓音，还有留学生用英文哼的戏腔，全在唱那半句“和衣卧倒，解动君怀”

。

“这是……”

他愣住了。

“是阳间的‘魂’在唱。”

柳如云笑了，牡丹纹在她裙角轻轻绽放，“当年我以为，戏魂只能藏在戏楼里，藏在水袖上——原来只要有人愿意听，愿意把故事记下来，戏魂就能住在任何地方，手机里、二维码里、甚至是孩子们的嘴里。”

四、碑前点灯·当流量凝成护魂灯

幽冥界的戏魂苔突然疯长，青砖缝里冒出的蓝光顺着宫羽的手机信号，飘向现世的广庆茶园遗址。

网友们惊异地发现，残碑周围的杂草竟自动让开，露出碑底刻着的《贵妃醉酒》词——正是柳如云当年没唱完的段落。

“咱给柳姐姐办个‘云守碑’吧！”

有网友提议。

于是直播间里，有人点起电子灯笼，有人用弹幕写“戏魂不朽”

，有人对着镜头唱自己学过的水袖段——远在千里之外的戏校学生，甚至把柳如云的水袖舞编成了VR教程，让网友“沉浸式”

感受民国坤旦的美。

宫羽看着手机里的“云守碑”

现场，忽然想起幽冥戏楼梁柱上的刻字：“戏魂不死，唯记方生”

。

原来所谓“记住”

，从来不止是立块碑、写篇文，而是让她的故事，变成现代人愿意传唱的调儿，愿意比划的身段，愿意在弹幕里说出口的“心疼”

与“骄傲”

。

“谢谢你们。”

柳如云的声音在直播间里响起——不是宫羽的配音，而是清清楚楚的民国坤旦嗓，带着老济南的水汽，却透着新的生气，“当年我没唱完的戏，今儿个，让大伙替我唱成了‘活的’。”

弹幕瞬间被“柳姐姐显灵了！”

“鸡皮疙瘩起一身”

刷屏。

宫羽看见白无常在幽冥界举着个电子灯笼，灯笼上写着“戏魂永存”

，关汉卿正用鬼火在碑上补刻牡丹——每朵花的花蕊里，都嵌着个抖音的“小红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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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魂归人间·当戏魂住进千万个“家”

天亮时，宫羽收到了济南戏曲研究院的电话：“宫先生，我们想以柳如云为原型，排一出‘跨次元京剧’，您看能不能请……她本人指导？”

他看着窗外的阳光，想起柳如云魂体消散前说的话：“以后啊，别总想着‘帮戏魂回家’——只要有人愿意把戏魂揣在兜里、记在心里，哪儿都是家。”

手机屏幕忽然弹出条私信，来自“戏魂如云后援会”

的小会员：“羽哥，我把柳姐姐的水袖舞录给太奶奶看了，她哭着说，这是她年轻时在戏园子里见过的‘真魂儿’。”

宫羽笑了，忽然觉得口袋里的戏魂苔在发烫——不是凉意，是暖意，像无数个小太阳，从直播间的弹幕里、从广庆茶园的残碑旁、从每个学戏腔的人心里，慢慢聚起来，照亮了幽冥界的青砖路，也照亮了现世的手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