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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唯一的,最后的,本来死也不会宣之于口的底牌。
江容低低的不抱着什么希望地说,“求你。”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顾小文又问。
江容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然后半晌才说,“我们之前住在,一条巷子里。”
江容说,“我十几岁的时候……你,”
他抹了一把脸,脸上更是血和眼泪都糊在一起。
“你给我吃的,我那时候……”
江容看着顾小文,卑微至极也绝望至极地说。
“好像就,就喜欢你。”
江容摊开了自己的一切,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等了她多少年,又找了她多久。
顾小文听着,心里一下一下,被狠狠地撞着。
一直到江容因为顾小文的安静倾听,再度大着胆子抓住顾小文的手腕,求她,“别赶我走,我不会伤害你。”
江容说,“我发誓,我就算死,去死,我也不会伤害你。”
顾小文突然毫无预兆地,凑近江容面前,在他惊愕地瞪大眼睛的时候,咬了下他的嘴唇。
接着毫不费力地闯入江容的唇齿,倾身抱住了他的脖子,轻柔又缠绵地亲吻他。
江容完全愣在那里,眼中的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流着,一直到顾小文在他唇上放肆够了,这才笑着用自己的鼻尖刮了刮他的鼻尖。
“你应该早点说的。”
顾小文说,“半年了,非得等我用你哥刺激你,你才肯跟我说这些。”
她抱着江容的脖子,回应他的话,“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没打算跟你哥哥怎么样,我这半年都跟你待在一起,我都没见过他几面。”
“你要是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早点跟我表白,”
顾小文亲了亲江容的侧颈,“我早就跟你好了……”
江容觉得自己幻听了,所有的一切好像不见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抱着他的顾小文。
在说着喜欢他。
可是怎么可能呢,这又不是在梦里,他又不是那个白家二少爷。
他只是个卑微的,生活在泥泞里面,永远也无法翻身的阴沟老鼠罢了。
她怎么会……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顾小文拉着江容起身,“去洗一下,伤口不算深,我给你包扎,然后先睡觉,明天去医院……”
顾小文拉着江容去浴室,江容愣愣地跟着,被顾小文清洗了手上,身上,然后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看着她给他包扎。
屋子里开着光线很温和的灯,暖黄色,是江容不会觉得不舒服的那种颜色。
但是就算不舒服那种,他现在也没有任何情绪了,他像个被放干了水的水囊,没有爆炸,彻底瘪下去了。
只是视线一直盯在顾小文身上,看着她表情柔和极了,对待他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这样的她,江容只在梦里见过。
要不是手上一阵阵疼,还有他每次发疯后放松下来的浑身酸痛,他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愿意永远沉溺在这个梦里。
但是梦都会醒的,他最终还是在包扎完开口,“我有病。”
江容闭着眼睛说,“自闭症……还有,”
江容睁开眼,定定地看着顾小文,毅然决然地亲手敲碎这个梦,“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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