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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己恐惧事,其实就是失去力量。
有一句话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没有强大力量做基本支撑,他发现自己心也就强不起来。
苏轻想着,可能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上天入地牛人,投胎就投了个小老百姓命,可谁知道阴差阳错地被赶鸭子上架,长着长着自己长歪了。
教室里窗明几净,下午阳光暖烘烘地照到他身上,苏轻忽然想,就是因为自己心里那挥之不去恐惧,所以才会像胡不归说那样,下意识地不信任别人,才会把自己藏无数个谎言后面,好像就安全了似。
强大人不会怕背叛,不会怕伤害,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还剩下一口气,就能活过来,把那道坎坷踏平,或者哪怕是一口气也不剩,心里觉得值了,也就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极轻地吐出来,瞟了坐前边胡不归一眼。
胡不归背肌很有料,肩膀端正宽阔,即使一动不动地坐那里,也很难让别人忽略他存。
苏轻就苦恼地想起那个古怪空间里,胡不归后留他耳边几句话,简直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从而手足无措起来——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爱地方,也想不出除了他父母激素和生物延续生命本能作用下会把他当成宝贝之外,还有谁会把他放心里。
勾搭别人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是一回事,可是谈到感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跟郭巨霖瞎搅合那些日子,他还是个迷迷糊糊混吃等死小青年,是没法和那生死一瞬时候,轻轻落他嘴唇上吻相比。
就是郭巨霖一开始贪图他长得养眼,千般万般好,后来不也腻了么?
“他喜欢我什么呢?”
苏轻茫然地盯着胡不归后背,怎么想也想不通,他就像是个常年考倒数第一小孩,忽然被告知自己拿到了全班唯一一份三好学生奖状似,简直震惊,然后又怀疑,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心里又很过意不去,好像占了别人一份天大便宜似。
这种过意不去几乎让他畏惧起胡不归来,连必要时候和胡不归说话,都忍不住带上了那么几分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对他随随便便地动手动脚,出口调戏了。
苏轻一向阳奉阴违,是个混不吝货色,可这一天下来,却几乎把胡不归话当成金科玉律一样,令行禁止,胡不归让他坐下他就不站着,胡不归随手掐了他烟他就憋了半天没抽,烟瘾上来了难受,于是午饭过后自由活动时间偷偷摸摸地躲到厕所,三口两口抽了一根,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还正好倒霉催碰见了陆青柏,被那不该精明时候瞎精明缺德四眼仔参观研究了半天。
苏轻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以至于下课时候别人叫了他两声,他才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
陆青柏一脸古怪地拍着他肩膀:“我说小苏同志,我昨天晚上带着两个妹子杀了一宿僵尸,老腰险些闪了,到现都重活过来了,你怎么还恍惚?”
苏轻毫无诚意地说:“我心理素质太差呗。”
陆青柏双手抱胸前,打量了他一会:“我感觉到了猫腻。”
方修这时候似乎有了些精神,于是插嘴问:“什么猫腻?”
陆青柏看了方修一眼,又看了苏轻一眼,两厢一比较,就判断说:“你看咱们昨天晚上都是历险去了,所以今天都面有菜色,可是我怎么看着……唯独这位小同志面含春色呢?”
苏轻淡定地说:“陆医生,您眼镜度数又不够了。”
陆青柏不依不饶地盯着他,仍企图用伦琴射线眼洞穿苏轻面皮,直击他内心世界,得以一窥奸情。
胡不归看了苏轻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这时,钟石梁这个瘟神又带着一脸黄鼠狼给鸡拜年笑容走进来了,宣布了一个消息,大意是:大家累了一天,晚上放松,请大家到培训班后山自行寻找食材——摘些培训班自留地里菜也行,打点野味也可以,上树摸鸟蛋、下小池塘摸鱼都没问题,开烧烤大会。
钟石梁说完就走了,常逗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背影:“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熊将军说培训班经费紧张了,原来是这边设备太先进,连总部也比不上,把经费都烧光了,他们现连饭钱也要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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