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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君寻没有立刻回答,他转回头,看着前方,过了半晌说:“我想要通导器。”
时山延递过去,在晏君寻拿时却没松手。
时山延的指尖几乎跟晏君寻的指尖挨在了一起,但那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普通地、随意地在递东西罢了。
晏君寻的手指没有瑟缩,这让时山延感觉很好,但他必须按捺住得寸进尺的欲望,以免自己下一秒就握着晏君寻的手腕。
“不好意思,”
时山延看着晏君寻,手指稍松,“你要跟姜敛通话吗?”
“姜敛知道案子的详细情况。”
晏君寻拿过通导器,上面还残留着时山延的温度,这让晏君寻有点不习惯,但他没有表露。
这个疯子,晏君寻打算就这么称呼对方。
这个疯子用霍庆军做开场白,他想告诉晏君寻,自己有操纵黑白的能力。
他指定了被害人,还指定了凶手,就像在玩提线木偶,毫无负罪感地搅乱别人的生活。
晏君寻终于明白这个案子始终存在的违和感在哪里了,它把凶手突显得如此明显,就是为了让晏君寻“看”
得一清二楚。
“让我想想,”
晏君寻把通导器扔到手边,看向时山延,“让我想想你在我身边都说过什么。
你理解他的动机,很早就发现这案子里还有疯子的参与,”
他盯着时山延,咬重字眼,“对吧。”
“那你得好好想想了,”
时山延拿起侧旁的水瓶,自然地问,“我可以喝吗?”
他问得多纯粹啊,仿佛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大哥哥。
“别问我,”
晏君寻剥开他的伪装,“你根本就没打算把它原样放回去。”
时山延拧开瓶盖,在喝前的那一秒用目光擦过晏君寻的嘴唇,只是一秒,但足够了。
他开心地说:“你真了解我。”
时山延的喉结在晏君寻的注视里滑动,吞咽的声音不算大,可是晏君寻听得很清楚。
他不是故意想太多的,只是这声音就贴在他耳边,那种感觉就像——
时山延的声音很性感。
“喜欢上新闻,喜欢被瞄准,”
晏君寻挪开目光,即便他没什么表情,却仍然有点仓皇的意味,“你当时是在说疯子。”
“并不,”
时山延捏着水瓶,想了想,“当我使用‘我’做主语的时候,就是在表白自己。
你真的觉得他喜欢上新闻吗?”
隧道那头的货车开始行驶,鸣笛声逐渐靠近。
晏君寻不得不趴下身,把脸都埋进双臂间,贴着方向盘。
安静点。
晏君寻想,疯子不喜欢上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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