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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琦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用香头去点引线,引线点燃,地老鼠冒着烟花在地上转着圈乱窜,把一群小娃子逗得吱哇乱叫,间或夹杂着欢笑声。
一般月份的奶娃子都怕炮,大郎倒是不怕,靠在娘怀里激动地挥舞双手,一边跟着嘎嘎大笑。
“哎呀,不行了,我也要去玩一会儿。”
当娘的把儿子塞进当爹的怀里,便拎着裙摆过去了。
“给我玩几个。”
小气的卫琦一边把香递给她,一边道:“这是我的私房钱买的。”
福儿想去敲他脑门,可惜够不着,便一手接过香一边凶凶道:“你的私房钱也是我给的。”
“那是我卖苦力的钱。”
“你那点苦力不够那么多银子。”
福儿点了个花筒。
这是卫琦买的最贵的一种烟花,就是一个大红色上面印着各色烟花的细圆筒,放在地上可以竖起来,点燃引信,便可以从中喷射出许许多多的烟花。
最高可以喷射到一米多高,属于小型的花筒。
卫琦嫌它卖得贵,便只买了两个,第一个就被福儿霍霍了。
福儿还要再点一个,卫琦不干,于是福儿搬出了小侄儿大郎,说大郎要放一个,小叔叔不能这么小气,不给大郎玩。
“你就是耍赖皮!”
“我怎么耍赖皮了?大郎,你说要不要玩?”
刚才疯玩的时候,把大郎塞回爹怀里,现在需要了又放进自己怀里。
但小小的大郎哪里懂得利用这两个字,见娘对自己说话,便张着无齿大嘴对小叔叔喔喔了两声。
所以,当小叔叔的能说什么呢?
只能气呼呼地把花筒摆放在地上,因为没摆好,花筒倒了,他还又把它拎起来放好,等着大郎去玩。
福儿也就真把香塞进儿子手里,捏着他的小手手,跑过去凑近了,让大郎去点。
引信被点燃后,滋滋作响。
大郎愣了一下,喔了一声,似乎在问怎么了。
娘赶紧带他跑远了,不多会儿花筒就炸起来了,一束束银□□白的烟火冲天而起,宛如铁树银花落,万点星辰开。
一旁几个孩童跳着拍巴掌,欢呼着。
大郎也想拍巴掌,可惜两个小手总是对不上。
欢笑声中,福儿倚在卫傅身边笑,卫傅也在笑,可时不时总会看向皇宫的方向,也不知那里,母后如何了?
京城市井的庆新年,真把玩儿浸到了骨子里。
大年初一开始,街上就十分热闹,各种庙会轮番登场。
初一的东岳庙,初二的财神庙,初三土地庙,初四城隍庙,初五初六白塔寺,初七初八护国寺,初九初十隆福寺,几乎天天都有庙会。
庙会自然是京城老百姓玩乐的最好时候,庙会上什么都有卖,锅碗瓢盆、衣帽鞋袜、绫罗珠玉、古玩字画、花鸟虫鱼,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
这几天福儿快玩疯了,卫琦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就如卫琦所感叹,他从小长在京城,第一次知道宫外有这么多好玩的。
卫傅可就比这两个人稳重多了,要么在一旁拎东西,大多都是福儿买的一些小玩意,要么在一旁抱孩子。
偶尔福儿会觉得有些愧疚,他还要春闱,她却天天拉他出来玩,便承诺等过了初十就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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