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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大方地伸手抓过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又夹了一筷子菜。
侯明笑了,说道:“先吃饭吧,看来是真的饿了。”
他也咬了一大口馒头,两人狼吞虎咽起来。
小保姆出来说道:“我在给你们拿酒,你们怎么吃上了?”
侯明看着小保姆手里的酒,问薛家良:“咱们喝点?”
薛家良看了看手中的一个馒头已经进去了一半,他一边嚼着一边说道:“算了,都快饱了。”
侯明怂恿说:“吃半饱了才好呢,说明肚子有底了,来,不多喝,一人一杯。”
薛家良见侯明爽快,不跟自己端架子,就放下了筷子,要倒酒。
侯明说:“我来。”
薛家良看着侯明优雅地打开酒瓶,长臂一挥,便给他和自己倒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说道:“家良,来,我敬你,谢谢你肯跟我说了这么多。”
薛家良说:“您太客气了,我薛家良穷书生一个,没有那么多讲究,礼数不到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这次是薛家良满酒,侯明不再跟他客气。
薛家良举杯,说道:“县长,这杯酒家良敬您,敬您肯帮我,不然我可能连我母亲的面都见不着,那会是我终生遗憾。”
侯明拍了一下薛家良的肩膀,说道:“不算什么,咱们同为父母的儿女,我理解。”
重新落座后,薛家良郑重其事地说道:“县长,您刚才说还想起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侯明放下筷子,双臂抱在一起,放在餐桌上,说道:“是啊,我问一个比较犯忌讳的话题,也是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的,算咱们弟兄间的私房话,你别笑话我浅薄就行。”
薛家良已经感到他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了,就笑着说:“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您问吧。”
侯明说:“赵县长和管书记之间矛盾很大吗?”
薛家良说道:“一山难容二虎,一个总嫌自己的权力小,手伸得不够长,一个总认为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想种什么庄稼是自己的事,您说矛盾大不大?”
侯明没想到薛家良又将这个话题抛回来了。
好在薛家良没给他太多的尴尬,继续说道:“我认为他们有矛盾是正常的,这种矛盾不是因为他们个人素质问题,是体制造成的。
赵县长是一个事业心相当强的人,脑袋总在琢磨着干事,管书记又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格,他们到一起可想而知,想不产生矛盾都难。
如果他们一个不是书记,一个不是县长,兴许会成为一对好哥们,但恰恰他们各执其政,各管一块,他们的合作从一开始就不愉快,好多人都断言,他们合作时间不会超过两年,事实上却合作了五年,应该说,双方都付出了很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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