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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根系永恒（第3页）

的道路。

更深处，似乎有无数的“眼睛”

在冰冷的黑暗中窥视着这片新生的净土。

平衡，极其脆弱。

这株永恒果树，这些新生的宇宙胚胎，需要一道堤坝，一个哨兵，一个……新的观测者。

一个并非为了掌控，而是为了守护可能性的守望者。

选择，清晰地摆在了林阳面前。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站起身。

身体每一处关节都在呻吟，左眼的视野黑暗正在加速侵蚀，视网膜剥离的冰冷触感如同跗骨之蛆。

他低头，最后看了一眼掌心：左边是那道焦黑的裂痕，深处一点苏晴的粒子柔光在微弱闪烁；右边是那点温暖的青金色萤火，光芒中偶尔闪过赵天豪与苏晴纠缠的虚影。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投向永恒果树那宏伟的根系深处，投向屏障裂缝那咆哮的混沌边缘。

“这里……”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需要一道门。”

他迈开脚步。

不是朝着方舟内部，不是走向那些新生的宇宙果实，而是一步一步，踏过冰冷的甲板，走向永恒果树扎根于虚无之海的最边缘，走向那道高维屏障破碎的、最危险的裂缝！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人”

的气息，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被血污覆盖的脸庞变得平静无波，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趋于一种恒定而冰冷的频率。

右眼的伤口停止了流血，只留下一个空洞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暗窟窿。

左眼中那些挣扎的、痛苦的、眷恋的情绪，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被一种绝对的空洞和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观察”

意志所取代。

当他最终站在裂缝边缘，狂暴的维度乱流和银色数据修复流如同刀锋般切割着他残破的衣衫和皮肤时，他身上属于“林阳”

的最后一丝人性，彻底消散。

他不再是林阳。

他是“门扉”

。

是屏障裂缝的“守门人”

。

是永恒果树与新生宇宙的“守望者”

。

是平衡轮回可能性的——新观测者。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皮肤变得如同永恒果树主干般的半透明翡翠色，内部流淌着星河脉络。

右眼的空洞被一片不断旋转的微型星云取代。

左眼则彻底化为一片纯粹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银色镜面，倒映着裂缝内外的一切信息流。

无数细密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根须从他脚下蔓延而出，深深扎入永恒果树的主根，又延伸向虚无之海，与巨树的根系网络彻底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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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起右手。

那只曾颠动炒锅、挥舞因果铲、紧握苏晴的手，此刻呈现出一种非金非玉的质感。

掌心那道焦黑的裂痕依旧存在，但裂痕深处闪烁的不再是苏晴的粒子柔光，而是无数道冰冷、高速流动的监测数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