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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据为己有呀,她家鸡跑这里蹭吃蹭喝这么多天,本该补给咱家这些。”
宋母恶狠狠地瞪着女儿,用威胁意味的语气说道,“你敢说出去,打断你的腿!”
看到妻子撒泼不讲理,宋展坤顿时头大,这可真是个泼妇呀!
他还得连哄带拽,好半天才把妻子拉进屋。
宋清秋难以平复情绪,好像心里有一根刺,不能想不能碰。
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母亲拿来的这些鸡蛋,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准备找个机会还回去。
第二天临出工前,奶奶给她放哨,她把那些鸡蛋偷拿过来,用红纸包好,放进手提编织袋中带走。
在地头碰到白璐和孙岩,宋清秋将袋子递上前,“我在自家菜地捡了八个鸡蛋,还你。”
白璐看了一眼袋子里,“昨天该还我的,今个就别指望我感谢你。”
宋清秋淡然笑了笑,白璐和母亲互为对手有得一拼,两人凑一起真是绝配。
“不用谢我,我做了我该做的事而已。”
孙岩插话道,“也许不止这些蛋呢。”
宋清秋深深看了孙岩一眼,“有些人脑干缺失,怎么你家的公鸡能下蛋了?”
“······”
孙岩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干瞪眼。
宋清秋冲他轻蔑地笑笑,大步流星地去大队伍那集合。
白璐也知道小儿子不是宋清秋的对手,低声嘱咐他少跟宋清秋打交道。
孙岩点点头准备去站队。
看到何明远双手抄兜,嘴里嚼着泡泡糖走来,孙岩上前打招呼。
两人勾肩搭背,表面以好哥们相称,实际上两人早就离心离德。
去年夏天,他们生产队有一个冰刀厂招临时工的名额,孙岩本来十拿九稳,哪料被何明远半路截胡,从此记恨上这个好哥们。
其实孙岩并不爱学习,为了出人头地,国营厂去不了,只走上大学这条出路。
他憋着一股劲儿,在生产队努力干活,拼劲儿的表现。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去年入秋的时候,被住屯工作队的领导看上,得以进入农学院读书。
相比之下,何明远至今还是个临时工,他心里稍许平衡了些。
“诶,你咋有空回来了?”
“厂里休假。”
冰刀厂订单多,连续三个周加班,终于等来调休两天。
他心中的万千思念,如春草一样疯长,昨晚连夜赶回来。
两人闲聊着站在队伍最后面。
百余垧的秋翻地,几天的功夫就被公社里派下来的东方红54拖拉机、圆型耙、起垄机梳理成行距30公分的大田“起垄地”
了。
地里头,每隔不远卸了一堆沤好的农家肥,一堆儿堆儿象小丘。
要播种了,整个屯子都被动员起来,就连腿还没好利索的宋展坤,也来参加种玉米大会战。
葛队长高声宣布播种玉米的分工规则:每根儿垄上五个人,走在前面的管刨坑儿,紧随其后的管撒肥,接下来的负责点种,再有一人管埋坑儿,最后一人牵马托辊负责压墒。
而孩子们负责往地里搬运玉米种。
中午队里管饭,优胜小组有肉吃。
大家纷纷各自组队,都怕影响小组争夺会战红旗,没人愿意跟宋展坤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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