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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染眼尖地看见闻人卿的手中拿着两个白瓷瓶。
那种白瓷瓶是白木染再熟悉不过的,闻人卿的药房里便放了许多,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药物,但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在白木染看来,其中治病的药为少数,多数都是各式各样的毒。
没错,一开始白木染所中招的让她浑身发痒的香粉就装在其中的一个白瓷瓶里,之后她去整理药房的时候,闻人卿也警告过她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那么,这大半夜的,闻人卿拿着两个毒瓶子来……
是要弄死她?
“你……你想干什么?”
白木染一开口就忍不住有些哆嗦。
闻人卿从来都没给过白木染什么好脸色,当然此刻也一样。
她眉头一蹙,冷冷将手中两个白瓷瓶朝白木染身上一扔,只道:“药。
擦不擦?”
“擦!
擦擦擦!”
没想到这个冰冷得可怕的闻人卿竟然也有这么好心的时刻。
白木染抱着两个小瓶子,心内稍稍地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感动之余,她自然也不忘了问一句:“这两个药……都是擦哪儿的?”
回答她的,是闻人卿有些不耐烦的动作。
闻人卿将那两个瓷瓶又重新拿回了自己手中,扯开了其中的一个瓶塞,轻嗅了嗅,才递给她:“这个是擦脸和脖子的,另一个是擦破皮处的。”
没想到闻人卿竟然也看出了她背和肘上的伤。
不过白木染先忍不住想说的,却是那药瓶的样子。
闻人卿的药房里几乎所有的药瓶都长一个模样,白瓷的,一点花纹也没有的小瓶子,那么多药瓶子,全都按闻人卿的习惯摆放着,到需要用的时候,闻人卿便按自己的记忆取了,再打开瓶塞稍闻一闻,便能说出是什么药来。
何必如此麻烦?
“你那些药……就不能多换几种瓶子放?换个颜色样式也好?再不济你将瓶塞的颜色换一换,或者在瓶子上贴个条儿,也比这样让人分辨不出得好。”
白木染先接了其中一瓶,用手指进去蘸了点药膏往自己脸上涂,涂着还嘟哝了几句。
那药膏是腻白的颜色,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花香味,擦在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白木染感觉自己火辣辣的脸似乎一下便冷了下来,刺痛的感觉也轻了许多。
“有什么不好?”
闻人卿站在一旁冷冷看着,竟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为的就是防你这种人。”
防她?
“我怎么了?我对你那些毒药才没兴趣!”
白木染向来没什么耐性,一壁说着,一壁将那药瓶子整个倒过来往手心里拍,想多倒些出来涂满整脸。
可刚倒了两下,却冷不防被闻人卿一把夺了过去。
四目相对,一脸错愕,一脸怒气。
“你到底会不会擦?”
“……不会。”
不会又怎样?难不成她闻人卿要纡尊降贵替她擦药?打死她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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