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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消失么?难道,还等着皇威一怒之下,凌迟的折磨么。
我介怀的,不是那个御医。
而是,皓月,终于将所有的过往,讲了出来。
那日,沈羲遥拂袖而去,她竟前去找了沈羲遥,带着负罪的神情,痛哭着将我与羲赫的过往,悉数告诉了沈羲遥。
可是,若她并不知晓沈羲遥对我的作为,又怎会那般的凑巧。
只是,那药,那日的情形,却是没有外人再知了。
除非。
。
。
我紧紧咬着贝齿,除非,一切,都是她们计划好的。
心头顿时涌上无限恨意,侵蚀着我,让我几乎要发了疯。
而沈羲遥,也让我的心,寒到了极致。
“二桃杀三士,讵假剑如霜。
众女妒蛾眉,双花竞春芳。
魏姝信郑袖,掩袂对怀王。
一惑巧言子,朱颜成死伤。
行将泣团扇,戚戚愁人肠。”
我悲伤的反复念着这首诗,嘴边,带了一层凉薄的笑意。
同来不是同归去一
大羲十二年,继中宫产子之后,国家又迎来一件喜事。
柔然国自愿臣服,并献上公主以为两国交好。
沈羲遥没有收柔然公主入后宫,而是下旨赐婚与裕王羲赫。
万寿节之后,后宫里再次张灯结彩,民间也是一派喜庆气氛。
殊知这联姻最是为人乐道,最主要的,它免去了边关百姓惶惶之苦。
此时已近冬日,坤宁宫里生了火盆,倒是温暖。
还有以快船运至的江南水兰,丝丝缕缕的清香气息驱散了因闭窗而生的潮气。
我一直都是在这殿阁之中不曾出去的。
沈羲遥虽日日来见我,可是我总是那般淡淡的,不发一言,甚至不去看他一眼。
他不气不恼,只是看我,然后离去。
我突然觉得,这样也好,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不闻窗外之事,该有多轻松。
可是,心,却总是沉重。
那日沈羲遥又来时,手上多了一张谕旨。
“薇儿,”
他坐在我的床边,我只低头看一本诗书,仿佛这屋中再无他人。
“三日后,便是裕王纳妃之日了。
大典你是要出席,次日也是要圆了家礼的。”
他的口气,不是与我商量,而是告知。
我点了点头,目光匆匆略过他一眼,想了想说道:“皇上费心了。”
他一怔,面上有些难看,我却不理,又低下头去。
我听见他叹息一声,接着是脚步声远去。
我浮上苦笑,那诗书,其实根本一字也看不下去。
惠菊走了进来,端了一瓶菊花。
我看着那花竟是浅绿颜色,又正是开得艳时,不由好奇问道:“这时节,哪里来的菊花?这颜色,也没见过啊。”
惠菊神秘一笑:“这是新进贡的,叫什么绿水青山,皇上刚命人送来的。”
我“唔”
了一声,突然失去了兴致。
惠菊走到我身边:“今日日头很好,娘娘要不要走走?”
我莞尔一笑:“那就去御花园走走吧。”
临近梨园处,有浅浅歌声响起,想是新排的歌舞。
只是那歌声美妙动听,词也甚好。
我凝神细听,慢慢得,脸上变了颜色。
却是欢喜,随后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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