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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每日辰时的晨省,依旧是每日里通向庆和宫的那条道,只是身后左侧亦步亦趋地跟随的,再也没有了那个眉目如画的明艳女子。
有好几次,沈席君习惯性地兴起回头,看到的,只是伺候在侧的侍女愕然的神情。
是了,那个往日里眼角含笑的女子,已经不在这深宫之中,只是自己还没习惯罢了。
沈席君自嘲地苦笑,感觉到思言缓步上前,忧心忡忡地搀上了右臂:“都过去好几天了,主子莫要为了婉主子的事太过伤神。”
沈席君无力地点点头道:“如今这偌大的景仁宫,只有我一人住着,有些不习惯。”
红蕾在一旁笑道:“主子觉得孤单,央皇贵妃遣些低位的小主过来不就行了。”
“算了。”
沈席君摇头道,“如今景仁宫树大招风,若是新来了人,免不了又要劳心查探底细,还要日日防着这个那个,别费这个心了。
一个小顺子还不够咱们折腾的?”
红蕾吐吐舌头道:“幸好主子那时对下人们清查了底细,当初要是让他混进了咱屋,后果奴婢都不敢想……”
“还是多亏了思言仔细。”
沈席君宽抚似的拍了拍思言紧握自己不放的手,示意无妨,又对红蕾道:“快到庆和宫了,你和其余人回去吧,晨省完了我去趟翊坤宫。”
见红蕾依言退下,沈席君领着思言又行了几步,确定四下无人,才道:“何事要避开她们?”
思言皱眉道:“昨晚子时小顺子没了,小喜子叫来的仵作在收殓时无意间说了一句话。”
沈席君一愣,道:“什么话?”
思言平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迟疑,犹豫了一下又道:“仵作说,小顺子脖子上的那几道指痕数日不退,虽不致命、却显而易见是高手所为。”
沈席君脚步一滞,冷笑道:“区区一个宫廷内苑的仵作,能辨得出什么高手?他这话,还有多少人听到?”
思言立即跪下道:“仵作说这话时很轻,不知道是否还有旁人听见。
但是那日亲见主子对小顺子动手的,只有奴婢和小喜子。
奴婢猜测,就算有人听到,也应该不会把这话往心里去。”
“那仵作呢?”
“仵作是小喜子请来的,宫里的老人了,自然懂得该怎么做。”
沈席君沉默半晌,扶起思言道:“你和小喜子都是我信得过的人,自然无妨。
至于其余几人,你平日里多盯着些,如果有乱嚼舌头的,知道该怎么处理?”
思言点了点头,神色小心谨慎:“奴婢省得。”
到达庆和宫时已误了些时辰,殿内济济一堂难得的各宫人员齐备。
沈席君告歉地对着几位高位妃嫔福身致礼,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到孟子清的身侧。
孟子清略微侧脸笑道:“素来守时的姐姐竟会迟到,真是稀罕事儿。”
“婉菁不在,很多事自然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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