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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贺棠溪额头上的伤但是并不惊讶,他拿出一瓶矿泉水,又从兜里翻出一包纸巾,说:“先拿清水冲冲,回去了再涂点碘伏消毒。”
贺棠溪接了过来。
纸巾沾了水敷在额头上,有种奇特的冰凉感,他拿下纸巾一看,上面沾着灰尘和几个小沙砾,还有已经晕开了的淡红血丝。
“张叔叔,”
贺棠溪突然开口,“你转告我爸那事了吗?”
他问的是班主任打电话那事。
张特助也反应过来了。
老师在电话里说贺棠溪成绩下降得很厉害,最近学习也不专心,让家长好好和孩子沟通沟通,赶紧帮他把学习态度扳过来。
“说了。”
张特助连忙点头,开完会他立马就给贺沛卓说了。
“那……他没有说什么吗?”
张特助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选择诚实告诉他。
“没有。”
“噢。”
贺棠溪很平静地应了一声。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心里也没有很难过。
张特助看到贺棠溪的表情心里反倒有些过意不去。
贺棠溪他还是一个孩子,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每天开开心心的,而他总是露出这种很大人的,像看透了一切什么都不在乎了的表情。
他下意识
地找话给贺棠溪解释:“其实也是因为贺总最近……”
话还没说完,贺沛卓已经走了过来,张特助只好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依然沉默。
把贺棠溪放在了家门口后车子就直接开走了,贺沛卓才不愿在这里停留,他订了下午的飞机票直接飞往外地工作。
他一年与贺棠溪见面的次数寥寥,每次见面都只有几句话。
贺棠溪也早已习惯。
习惯是习惯,可该难过还是会难过。
家里好像更冰冷了,贺棠溪躺在床上,手臂搭在额头上,纯黑色的外套已经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他头还是痛得厉害,后脑勺传来的钝痛和额头皮肉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他想睡都不能入睡。
贺棠溪侧身蜷缩在床上。
他觉得自己自私矫情。
所有人都只记得今天是妈妈的忌日,不知道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他也想有人能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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