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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誓要弄死大祭司一伙,却从来没想过跟虞国报仇什么的。
所以她有点尴尬、有点不可思议地道:“怎么会这么巧?我娘都没有提过……”
祁叔玉的表情也是为难,像哭又像是笑,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你怪我吧。”
卫希夷用力瞪着他:“怪你什么?”
“是我父亲的儿子,什么的……”
祁叔玉低声道,“到了天邑,你要先等一下,我要引公子见过王,再送你去见你……家人。”
卫希夷的欢喜之情减了许多,低低地应了一声。
祁叔玉续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需要什么东西,也可以告诉我,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也告诉我。
你们要是……离开,”
他艰涩地说,“好歹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准备车马食水。”
卫希夷很是为难,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余下的时间里,行程都很安静。
原本,卫希夷是存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的,祁叔玉被夸奖得这般厉害,又这么年轻的时候做了这么高的官,一定很有学问。
她想问“师槐为什么会讲那么多道理?两位名师从不爱理人到讲述有用的道理,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
这些都是容濯也没有回答出来的问题,她是寄希望于祁叔玉的。
还有关于女莹的信息,也想找这个长得很好看、声音很好听的人问上一问。
现在都哑了火了,卫希夷陷入了沉思。
沉默中,祁叔玉想走,又很想留下来,慢慢地道:“你哥哥,其实受了伤。”
“啊?!”
卫希夷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又舒一口气,“那可要好好养,他……伤得重不重?”
小姑娘难得地扭捏了起来。
“有点重。
当时,我们人少,援军未至,他为我断后。”
容濯关心地道:“太叔的伤?就是那个时候?”
祁叔玉点了点头。
卫希夷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瘸得更厉害的哥哥,一时心乱如麻。
祁叔玉低声问道:“希夷,你的额发,要不要安排人给你剪一下了?”
从王城一路逃出来到现在,卫希夷脑门儿上那点齐眉的留海,在这几天长到了戳眼睛的长度。
她自己活得也糙,也从来没用自己留心过这件事儿,长了自有母亲给她剪。
到了现在,就是自己胡乱往两边一抹。
卫希夷默默地从袖子里摸了一段巴掌宽的红布条来,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理平了,手掌一翻,掌心贴着布条。
将布条举至额与发之间,贴着额头,一边的边沿抵额为轴,另一边往上再一翻。
将留海整个儿翻到头顶压在布条下面,理着两端,在耳后颈下打了个结。
轻轻地道:“要见我娘了,等她剪。”
祁叔玉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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