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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不确定起来,“……我们两家真的有仇?”
“盛家和聂家,一向合作无间。”
“那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一种仿若自嘲的神色,眼底好像瞬间被倦怠填满。
“很痛吗?聂曦光。”
他低声问我。
我无意识地点了下头。
“呵,我也是。”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他比我还痛苦。
他是怎么了?现在难道不是我在控诉他么?怎么我却感觉,我才是伤害他的那一个?
我忍不住问了一声:“你……还好吗?”
他神情一动,复杂难辨的目光直直地朝我射来,仿佛要寻找什么,有一刹那,我甚至觉得他会伸手触碰我的眼睛。
“这句话……”
他的声音愈发的轻微,入耳的语句似是而非。
四目相对,我想我眼睛里肯定满是茫然,想起眼角还挂着泪珠,连忙擦了擦。
他慢慢地转开了视线。
好一会儿,他说:“别再哭了。”
他在病床前静立了一会,然后一个人站在了窗前。
他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那简直是个不会动弹的雕像,久到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地亮起来,久到我又有点昏沉沉,快要闭上眼睛。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
寂静的室内,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眨了眨眼睛,几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转过身来,神情像暴风雨后宁静的海面,刚刚那些阴郁,暴躁,隐痛……所有的所有,都重新回到了那平静的眼神之下。
除了眼下疲倦的青影,他和任何时候一样,冷静而姿态沉着。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一定。”
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是那么的果断坚决。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这句话不像对我说的,更像对他自己说。
我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不需要我说什么,他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说:“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拿早餐。”
他好像重新回到了从容不迫的节奏,而我却对这样的发展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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