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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 山外的世界1（第1页）

程钧生把老父亲安顿在了梁三家，一起吃过早饭，带着老婆孩子在梁三的帮忙下在沙窝村找了一处闲置的平房，套间形式的，两件房子是套在一起的；从主房门进入主房，在房子里面主房和侧房之间有一道门，连通着主房和侧房。

五六个人七七八八地将近一个早上才将房子里常年集留下的尘土和房子墙壁上的蜘蛛网，虫窝，鸟窝等赃物收拾干净；并在地上洒了水，帮着去一去飘在空中的尘埃。

程平看着忙着焦头烂额的父母亲，再看看这破旧的房屋，在他的心中越发感觉这就像是逃难一样，一点也感觉不到这个新来的地方会比老家的黄土窝好在哪里。

看着村子里周围陌生人围观的眼神和村里其他孩子狂野高调的说话风格，程平深深感觉到自己似乎很难融入这样一个新的环境；在沙窝村一户与一户之间就只隔着一土墙，院子都是相通的，出了门就必须从别人家的门前经过，厚厚的积雪堆压在院子里七零八落，在程平看来甚是凌乱，外加苍凉寒冷的戈壁气候，程平越发地想回到自己从小摸爬滚打的黄土高原。

程平的弟弟程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太小的原因早就把搬家的苦愁抛在了脑后，已经和村里周围邻居年龄上和程勇相仿的孩子们打到了一起，玩声都扯开了嗓子，跑来跑去，大声呼喊着，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忧愁。

程平看着弟弟没心没肺的笑声，自言自语地说：“傻孩子就是傻孩子！”

收拾好房子，程平帮着父母亲把倚在土堆旁的从车上卸下的乱七八糟的家具一件件搬了进去，并很快生上了炉子，打一打房子里常年不住人的寒气；王小霞忙出忙进着收拾着里外屋子里刚刚支起来的床铺，把做饭用的锅具和粮食油盐放在了爷爷手里置办的旧木桌子上，置上擀面的实木案板，打了水擦洗着又开始忙着准备晚饭了。

程平打量着房子里角角落落里裂开的墙缝隙，都能看到傍晚灰暗的天空，看着腿边火苗窜动的碳火炉子，他在院子里找了些今天收拾房子时收拾起来的地膜塑料捆绑在一起站在高木凳子上用棍子把塑料捆子顶进墙缝里，塞地紧紧的，防着原本不大的炉子不容易烘暖的空气又钻过墙缝跑了出去，想着这戈壁刺骨的寒风，这到了后半夜要是炉子灭了，不得把人活活冻死。

程平就像是做梦一样，还感觉自己刚从老家的集市上采集年货的情景，此刻就莫名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戈壁深处，深深迷失了在了茫荡不测的人生路上，不知道何去何从，该又如何应对眼前的处境。

想着自己的学业还没有结束，多少自己应该把初中上完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可是这一闪就出现在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戈壁滩上，对于学业似乎根本就没有了指望，想着背来的书包里的初三下册书，程平发自内心地笑了，却深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般田地还能坦然地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