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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弈悠然,“倒是薛镇扬在此事中的魄力令我刮目相看。”
封子寒知道那十万两的事情,就盘腿坐在地上愁眉苦脸的:“算了,算了,不和你说这些,反正我也听不懂。”
又站了起来高兴的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宋弈挑眉,睁眼,望着封子寒面露不解。
封子寒嘿嘿笑着,道:“走的时候带上那小姑娘啊……听说他父亲在延绥,想必她也很想去看看。”
说完,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好,很得意的样子。
“随你。”
宋弈重新合上眼睛,过了许久封子寒以为他不打算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却远远像是飘过来似的,“只要你有本事带的走。”
封子寒瞪眼,觉得自己又被蔑视了,道:“我和她商量,她要不同意,我就……我就……”
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多好的办法,如果用强,以那小丫头的脾气,他大概是吃不消的。
宋弈真的不开口了,封子寒觉得无聊就背着手出去,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他跺着步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人理他,他只好开门出去,刚一出去,院门砰的一声合上,啪嗒落了栓!
“木头似的。”
封子寒哼了一声。
第二日一早半安自外院回来,和周文茵道:“奴婢听刘穗儿说,二少爷的刀伤从肩膀到胸口,大约有筷子那么长,二少爷疼的一夜未睡,这会儿刚刚眯着了。”
她说着微顿,又道,“您不用担心,应该是没有事了。”
周文茵坐在桌前,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睡,眼中红血丝层层叠叠的令半安不敢直视,半安咽了咽口水,又支支吾吾的道:“还有……大少爷好像回来了。”
周文茵眼睛一动,抬了目光看向半安。
终于有反应了,半安松了一口气,道:“大少爷回来了,刚刚被老太太请过去说话,这会儿还没有出来。”
“半安。”
周文茵忽然站了起来,面露坚毅,“帮我梳洗,我们去烟云阁。”
半安愕然,昨晚的事府里都传遍了,小姐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会受不住府里各种各样的眼光,要是……她不敢去想。
周文茵不管她的反应,急迫的道:“快点。”
说完进了净室,半安不敢再拖延让人打了水进来服侍周文茵梳洗,又帮她挑了桃粉水墨的对襟褙子,梳着垂柳髻,用刘海将额头上的疤遮住,只在发髻上戴着一朵粉白的绢花,立着的领口上别了一支湖绿的八瓣菊……
这些日子周文茵瘦了许多,弱风拂袖般似是风能吹走的虚弱,这样打扮更让她有种我我见尤怜无助的美,她对镜照了照又将耳朵上莲子米耳坠摘下来,褪了手上的镯子,这才扶着采芩出了门。
春日早晨暖洋洋的阳光落在头顶上,周文茵却被刺的睁不开眼,她推着半安:“拿把伞来。”
半安一愣,看了看周文茵只得转身拿了把水墨山水的油纸伞来撑着,没有了光线周文茵觉得舒服多了,晃悠悠的出了院子。
她一出去,外头或走动或正扫着地的丫头婆子纷纷驻足看她,眼中所流露出的惊讶和轻蔑怎么也掩不住,周文茵皱眉脸色沉了下来,她紧紧扣着半安的手,显然是在极力的忍耐!
“小姐……”
半安低声道,“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周文茵没有说话加快了步子,可等走到烟云阁门口时她却停了下来,半安问道:“怎么了,我们不进去吗?”
“不进去。”
周文茵摇摇头,就远远的站在了院子外面。
半安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将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周文茵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穿着一件天青色杭绸直缀,举步沉稳的薛霭走了出来,她眼中一亮喊道:“表哥!”
自出事以后她第一次见到薛霭。
薛霭一愣,停了脚步。
周文茵贪恋似的看着他,歪着头露出少女的天真无邪,薛霭淡淡的道:“可是有什么事。”
与以前并无多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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