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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宋弈似乎回忆了一番,微微一笑,声音清朗的道,“是在我来京赴考的路上,他受伤了,我随手救了他,便就成了朋友。”
他说的漫不经心,幼清却是瞠目结舌,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是宋弈生病然后封神医相救,没有想到却颠倒了过来。
“是因为都对医术精通的缘故吗?”
幼清好奇的坐在他对面,宋弈扬眉望着幼清,“大约不是吧。”
大约不是?什么叫大约不是?幼清掩面笑了起来,宋弈却是问道:“方小姐呢,听说你在福建住了三年?”
“是啊。”
幼清看着屋檐下飞溅的水花,笑着道,“那里的气候和京城有些不同,人很舒服……”
语气中的失落一转而逝,“宋大人去过福建吗?”
“倒不曾。”
宋弈淡淡的像是在安慰她,“最美好的,都是在记忆中。”
幼清一愣转头看他,米白的宽袖细布长袍,梳的干净利落的头发由一支简简单单的木簪子绾着,即便是乱糟糟的破庙,似乎也能因为他的存在而流露出几分随性和清贵来,幼清颔首回道:“宋大人所言甚是,最美好的都是在记忆中的。”
“延绥虽偏远,可却也与世无争,方大人过的可好?方小姐很惦记?”
宋弈仿佛不经意的发问,话落他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个折扇来,轻悠悠的摇在手里,幼清看了眼他手里的扇子,“父亲说他很好,我虽惦记倒也没有太过的担心。”
话落,就打量着宋弈。
宋弈没有再接着往下问,话锋一转望着幼清的眼睛,顺势就问道,“景隆二十七年的舞弊案,方小姐知道多少?”
舞弊案!
幼清心里紧了紧,心里戒备着但面上却依旧是和言悦色,笑道:“我一介女流,不懂这些!”
宋弈微笑,微微颔首:“这些事三寺已有定论,你若好奇可以问问薛侍郎,他肯定是清楚的。”
为什么让她问姑父?他想说什么,是在试探什么吗?幼清心里想着就歪着头回望着宋弈,眼底纯澈:“姑父虽也提过,但不过皮毛罢了。”
到底是提过还是提过?幼清说的很模糊,宋弈眉梢一挑,幼清已经接着道:“宋大人知道很多吧,不如您和我说说吧。”
这个小丫头倒真有几分聪明劲,宋弈嘴角含笑,可那笑意却再眼中戛然而止,他看着幼清,道:“我知道的也不过世人都知道的,若方小姐有兴趣,改日我誊一份卷宗给你看?”
“这也可以?”
幼清惊喜不已,“大理寺不是管的很严的吗,宋大人可以誊一份出来?”
宋弈不以为然,淡淡的道:“大大方方递给折子,有何不可呢。”
“好啊。”
幼清露出欢喜的样子来,“那我等宋大人的卷宗了,我虽可能看不懂,可事情有关父亲,不瞒您说,确实有些好奇。”
宋弈不置可否:“令尊牵涉其中,你关心此事乃人之常情,不过此事水深,你若想了解只怕还要费些功夫。”
是在告诉她舞弊案水深不易涉足吗?幼清露出似懂非懂的样子,道:“大约是看不懂的。”
又笑了笑,“听说宋大人要外放?约莫什么时候走?”
她满脸的好奇,宋弈望着着她,道,“原是今春能成行的,不过如今出了点意外,只怕要耽误些时日。”
出了什么意外,会耽误他外放的行程?而且,外放的事情是他能决定的吗,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
幼清心里转了几圈:“我曾听父亲说当年宋阁老也曾在临洮做了六年县令,外放十几年后才到京中为官,直至官拜首辅。
宋大人也打算效仿宋阁老吗。”
她这话说的很孩子气,话落就盯着宋弈看,不错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宋弈朗朗的笑了起来,也用看孩子似的眼神望着幼清,道:“方小姐说笑了。”
就把幼清的话带过去了。
幼清心头微顿,轻笑了笑望了眼蜷缩在门边垂着头一直没动静的戴望舒:“她大概也饿了吧,我给她送些点心吧。”
忽然就拿了点心站起来,朝戴望舒走过去:“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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