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你一成干股一年分红的一半。”张念云忙道。
陈璞摇摇头道:“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请大小姐尊重我的决定。”
“那好,就依陈公子,也不必写借据,我们击掌为誓便可。”言罢,张念云举起皓腕,陈璞点点头,与之击掌。
然后陈璞又详细的交代了一些发布会的必要程序,至于细节就完全让张念云自己去完善。
陈璞出了张府,向项真招招手,待项真走到近前,道:“项大哥可会赶车?”
“会的。”
“那好,你来赶我身后的马车,我们出发。”
陈璞坐在忽忽悠悠的马车上,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下来,他也不擦,让风吹干泪水,感受着这别样的清凉。
项真看向陈璞,眼中流露出不解,但并没有询问。他当然不会清楚陈璞此时的复杂心情,前世的陈璞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如今来到这异世,此刻却坐拥五千两的巨款,并想着如何尽快的花掉它们,要知道现在的武阳百废待兴,一个壮劳力做工一个月也不过只有五百文也就是半貫的收入;一个帮人抄书的读书人,抄到手腕抽筋,一个月也就两贯的收入。他这一车银钱,可以养活多少人?
张念云若放在前世,那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可如今自己可以与之平等对话,甚至她还要放低姿态,这为什么?只因为他超出这个时代千年的见识和知识。前世任何的一言一行、一事一物,放在这相对蛮荒的古代,都可能会引起一场变革。一个人提起一把菜刀切菜,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以追溯到哪里?也许是在那个人类还茹毛饮血的时代,一个被野兽追的慌不择路的先人,抄起了脚边的薄石板就挥砍出去,就是这么一个偶然的际遇和动作,反复的迭代和优化,便成了我们提起菜刀就会切菜。这无关乎智慧,这是知识在几千年中不断迭代的成果。
而如今陈璞就带着这些可能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成果,在这异世,如神降临。
二人赶着马车,来到漕帮云阳分舵的新落脚点,院落很小,这一帮人加上一群孩子,勉强住得下,陈璞来到的时候,正看到龙大根和几个兄弟一起在用磨刀石打磨细铁棒,他们也看到陈璞,陈璞示意他们不用理他,继续忙手里的活儿。而龙靖雪和小蝶一起在一间厢房教孩子们认字,看着龙靖雪一板一眼的教书,看着看着他鼻子有些发酸,这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承担了太多不该她这个年纪承担的责任。
他向在边站着的小蝶招招手,小蝶肃穆的走出那间厢房,从她的每一步都能看出她在努力的不发出声响,而那严肃的表情是她对知识的尊敬。待走出厢房五六步以后,脚步突然加快,飞奔到陈璞身边,一把抱住陈璞的胳膊呜呜的哭起来,呜咽着道:“秀才哥哥,龙姐姐说我们买不起纸墨了,总舵也不会帮我们,她说你有办法,你真的有办法吗?我们可以干活,我们不要再吃白饭了。”
陈璞低头看着泪眼婆娑的小蝶,也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蹲下来帮小蝶擦眼泪,然后郑重的看着小蝶的眼睛道:“小蝶不哭,哥哥有办法,一定可以让你们吃得好穿的暖,还能好好读书,相信我。”
“嗯,我信你。”小蝶认真的点头道,然后拉着陈璞走到一边,小声的继续道:“龙姐姐这两天晚上都会偷偷的哭呢,小蝶看着好心疼,可是小蝶没用,帮不上忙。”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陈璞本就看不得女孩子哭泣,更何况这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这无声的落泪比刚刚的呜咽杀伤力更大,看的陈璞心都碎了,忙拉着小蝶来到马车前,爬到车上又把小蝶拉上车,然后掀开大木箱的盖子,让小蝶看。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钱,一串串的铜线旁边白花花的银两,码放的整整齐齐,嘴张的大大的,都忘了惊呼。旁边的项真也吃惊的看了一眼,然后很快的别过头,这陈公子真是神通广大啊。
“项大哥,你现在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这个箱子,这就是我们翻身的本钱,不能有失。”陈璞拉着小蝶下了马车,对项真道。
项真点头表示明白,并没有多言,可陈璞知道,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可靠的。
拉着小蝶来到正房,坐在椅子上,长出了口气道:“现在放心了吧?”
小蝶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院子角落的马车,然后呆呆的点点头,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好多银钱,可以买好多笔墨纸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