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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陪在冬轩丞身边的锦,鲤这时安慰道:“少爷,不要冲动,你要记着陈大人的话,不能意气用事,一定要等他来啊。”
县衙的后院本就不打,刚刚衙役和冬轩丞的嚷嚷惊动了正在给丈夫做鞋的栾颜冰,她急忙赶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被锦鲤提醒,冷静了一些冬轩丞,把事情跟妻子复述了一遍,栾颜冰叹口气,“走吧,我们一起去。”
此刻县衙外已经站满了清河村的村民,蓝安县的百姓也在往这里汇聚。
公堂内梁家人站了一堆,一口棺材停放在公堂正中。清河村的百姓还算有些理智,没有都涌进来,除了梁家人,其他人都在县衙大门外等着。
冬轩丞走进公堂,看到那口棺材,心头火又起,”张梁氏,张东升通奸的案子,已经了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梁月娥毕竟是妇人,看到官老爷还是有些惧怕,没有说话。
梁守新毕竟是一村里正,还是有些胆气的,冲冬轩丞说道:“冬大人昨日的判决有问题,我们不服,我要求重审。”
冬轩丞压抑怒火,“你不服哪里,你讲来,我听听。”
“我那女婿是与柳眉通奸不假,但若是李通见到,当场将其斩杀,我们无话可说。可他江河算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杀人?他凭什么可以脱罪,逍遥法外?”梁守新高声问道。
被梁守新这么一问,冬轩丞还真的被问住了,武阳律只是规定如果当场被捉奸,杀死勿论,但没说谁有资格杀人,按道理这里应该指的是女方的丈夫撞见,杀死勿论。江河既不是张东升的家人,也不是李通的家人,他以李通好友的身份撞见奸情,杀了人,到底算不算武阳律规定的无罪,这还真的可以商榷。
冬轩丞想说话,梁守新抢白道:“冬大人还是先把当事人叫来吧,我们在这说的再多、再明白,李通和江河不在,又有何用?”
冬轩丞也点点头,事情既然已经闹了起来,李通和江河是应该到场的。
“来人呐,去通知李通和江河前来县衙问话。”冬轩丞向公堂外的衙役高声说道。
自有衙役领命去了,冬轩丞落座于公堂书案后,锦鲤在其侧,还有一名刀笔小吏坐于公堂书案下的小桌后,负责记录。栾颜冰乖巧的退到公堂的最角落,在外她只负责冬轩丞的安危,不做任何有损丈夫颜面和威严的事情,如果不是冬轩丞主动问她,在外她从来不会主动插嘴任何事情。
不多时李通和江河就到了,两人都莫名其妙,怎么了结了的案子,还会闹出事情来,而且是这么大的动静,整个蓝安县都惊动了。
步入公堂又看到一口大棺材停在公堂中央,两人更是皱眉不已,江河自然是什么都不怕,李通也是理直气壮。
冬轩丞说道:“现在人都到齐了,梁守新,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吧。”
梁守新道:“张东升与柳眉通奸,李通有资格杀人,江河凭什么杀人?我要冬大人置江河的罪,一命换一命,这样才公平。”
冬轩丞一听到公平两个字,现在就热血上涌想要骂人,锦鲤哪还不知道自家少爷的性子,赶快咳嗽了一声。
李通这时说道:“江河是我的兄弟,他看到我的小妾与人通奸,上前斩杀奸夫淫妇,这有什么可说的吗?你的这番说辞,简直就是屁话!按你这么说,每年秋后问斩的时候,斩首凶犯的刽子手,是不是各个该死?他们又不是苦主,他们凭什么杀人?你来给我讲讲这个道理。“
李通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在天府城做过掌柜,他一开口,就站住了道理,梁守新没想到李通如此的急智,马上就找到反驳自己的道理。
“刽子手是朝廷给他们的权利,让他们代朝廷行刑,跟这案子能先提并论吗?江河有朝廷的委托?有冬大人的委托?”梁守新说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没有朝廷的委托,但是有我的委托,怎么样?我告诉我兄弟,如果见到我小妾与人通奸,就可以手刃奸夫淫妇,我不能有这个权利?”李通说道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杀人,江河不可以!这样没有公平可言,江河必须治罪!”梁守新把问题又牵回原点。
“我可以杀奸夫淫妇,我兄弟就可以,我让他杀的,你们这就是打着所谓的公平旗号,说着狗屁不通的道理!公然挑衅朝廷律法!”李通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