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幸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
身上还穿着宴会的礼服,就这样地睡了一宿,简直难受得要死。
勉强地睁开了眼睛,避开了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光线,模模糊糊地看了看房间的屋顶,看了看周围熟悉的摆设,才发现自己这是回了家了。可是对于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了,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好像见到了她父亲——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呃,应该是见到了吧,仔细想想,却又想不太真切。
懒懒地瞥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十点了。
摇摇晃晃地起了床,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算是清醒了一点儿,再回来时就发现了床头上放着的一张字条以及字条旁边的保温杯。
字条上的字迹清隽有力,很好辨认,不像老幺写的,龙飞凤舞地拽起来之后一个她都不认得。
字条上的内容也是简简单单的,就是让她醒来后喝点儿保温杯里的蜂蜜水,落款处,还有甘愿的名字。
刚好宿醉过后醒来的她感觉特别的口渴,拿起杯子就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喝完了还砸吧砸吧了嘴,甜甜的,好喝。
同她的父亲比起来,果然还是甘愿更靠谱。
“呃。”
摸摸肚子,有点儿饿了,但整个人却懒洋洋的,不太想动,不知为什么,就是莫名地感觉提不起劲,心里闷闷地,还有点儿发沉,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那里。可至于到底是什么,她却不想去深究。
索性就又四脚朝天般地仰躺在了床上,木然地看着屋顶上的吊灯,放挺。
可是她不想去深究,却奈何不了那些东西自己蹦出来。
什么废物啊。
寄生虫啊。
任家的悲剧啊。
只会丢人现眼啊……
酒这个东西啊真不怎么厚道,不想忘掉的全都忘掉了,想忘掉的却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而且喝完了还没记住什么味道,完全地划不来啊,以后再也不喝了。
甘愿也真是,也不拦着她。这样一想,就又觉得甘愿也不那么靠谱了。
反正就是一群坏人。
而她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还到处惹人嫌弃的蠢货。
这样一想,就更不想出房间了。
于是就这样傻傻地躺在床上发呆。
最后实在耐不住肚子饿了,就改成了趴在床上发呆,压着胃,饥饿感顿时就减去了不少。
但嘴里却忍不住地抱怨着,“都是一群坏人,都没人过来问问她要不要吃东西。”
实际上心里却希望着能过来个人问问她,哄哄她,关心一下她的。
可是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哼!”
任幸狠狠地砸着床发泄着,“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我会饿死在这屋子里吗?果然就是一群坏人!”
奈何她这血肉之躯最终还是没敌得过饥饿感的冲击,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败下阵来,还是蔫蔫地自己出去好了。
但看看自己这一身狼狈的衣服,实在是有些难看,所以在出去之前就又转去了衣帽间里捯饬了一番。
等着出去后找甘愿算账,上去就要甩给他一句,“你这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关心我!”
却不曾想在走到甘愿房间的门口时,听到了父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