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刑场,她都想不通,易少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怎么能一面与她缠绵床榻,一面派人灭了她的国家?他怎么能嘴里对她倾诉着衷肠,心底却思量该如何杀了她?
他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心底有些不耐,伸出三根手指徐徐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眼看着他,她受不了他目光里的灼灼之色,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耳边只听得易少君声音轻柔,却又隐含杀气,“夕儿,你在扶摇国唯我独尊,有些事怕是还不清楚,你既嫁了给我,一身荣辱就系在了我的身上,我登了基你就是皇后,可我若是做了阶下囚,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上官颜夕心下雪亮,他这是还在担心,怕她会对他不利,是以又想对她示好。
她微微一笑,“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动我,我配合你。”
易少君缓缓摇头,“这还不够,夕儿,我不能凭你一句话就信了你,我需要实质上的保证。只有我们有了共同的利益,你才会全力助我。”
上官颜夕不解,“怎样才是实质上的保证?太子殿下心中,哪种利益才是共同的利益?”
易少君目光越发深沉,“一个孩子,我和你的孩子,只有如此,我才相信你,不会轻易出卖我。”
上官颜夕大惊,想不到他还没有死心,不免后退了一步,他却早有准备,一把就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因是在自己殿里,她只穿了绛紫色薄纱齐胸襦裙,外面罩了烟霞粉的半臂衫,脖颈以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身上,她只觉得羞愤难耐,惶恐之间往四面看去,宫人们早已退得干干净净。他修长手指抚上她的面颊,顺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她浑身剧烈的发起抖来,被他手指抚过的地方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
“易少君,你若敢动我,我即便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哦?是吗?你又想拿什么来威胁我了?”易少君轻轻的问。他一把将她的半臂扯下,露出雪白圆润的双肩。
他双目中精光大盛,反手一带就把她圈进怀里,搂了她到临窗的大炕上,她挣扎不及,且也根本无力挣脱,踉跄着被他带了过去,翻转间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看着她徒劳的挣扎喘息,微微笑道:“我劝你还是从了我的好,免得伤了和气。”
她又怒又急,电光火石间想起前世东宫发生的一件事来,急急说道:“典馔女官罗锦儿是潘贵妃的人,你放我起来,我帮你除了她!”
他蓦地停止了动作,眼底充满戾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证据?”
典馔女官向来管着东宫的饮食药品,她若是已经不堪信任,东宫就是危在旦夕。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按住她双肩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绽出青筋,她忍着疼痛,一边思量一边道:“我不能跟你说我的证据,但是我说的话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