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谋求复国,若果然如此,这一场仗岂不是白打了?劳民伤财尚在其次,牺牲的这许多将士岂不难过?”
她唇边笑意加深,“自然,陛下心怀悲悯,这也是国朝苍生之福,亦是此次被俘人员之福,不若便开释了他们,也好彰显我南月一片慈心。”
国主点头称是,自易少君以下人人纳罕,此番竟然全由李后做主,太子党自是暗中高兴不已,那些墙头草却有些懊恼。
国主便下了旨意,命开释战俘,又赐了一所大宅院让这些人住进去,因女眷为多,又特特的降了恩典,言道他们既然投降便同是南月子民,其后婚嫁自由,无论庶民官员,皆可前往迎娶。
话虽这么说,然而这批女眷城破后的下场如何已然是街知巷闻,又曾被易少君公开赐予将士,是以并无人愿意聘娶。再说这些女眷,原本都是上腾皇室成员,如今却沦为战俘,许多人吃不得苦,短则数月,长则一年便郁郁而终。
至于那些男童,不过是易少君特意留了一条命来充当战俘的,事了后自然不容许他们再活着,不过一年的功夫,各种暴毙意外死了个干净。
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说易少君这边,礼毕之后就是赐宴,宴席直至亥时末才结束。此时已是星辰漫天月色清凉,易少君被几个宫人扶着回了东宫。
照理说如此场面,皇后既然出席,自然少不了太子妃的份儿,只是上官颜夕又怎会出席这样的庆功宴?想起来就觉得刺心呢!便早早称病不去,不说李后不满,就是易少君听了,那些新仇旧恨夹杂上来,也是满心的恼意。
一回了东宫,他便吩咐,“去栖梧殿。”
其时东宫嫔御俱在门口迎候,陈范二位良人并刘孺人听了心底都是一突,在她们看来,上官颜夕早就失宠,易少君几乎从来都不去她那里,却不想此时刚刚班师回朝,第一夜竟然就要宿在她那里。
陈范二人且不说,刘孺人秋水却几乎拧烂了手中绢帕。她冒着大险做了衣服给上官颜夕,后又哄了秋若将衣服拿出来送去李后宫中,这才做成了那一场局,使得易少君可以顺利出征,满以为此后会独得宠爱,却不想易少君一回来竟然就要去见上官颜夕!
她挺了七个月的肚子倚在吉儿身上,颤巍巍的道:“殿下确实也该去看看太子妃,她病着这些时日,连今儿个这么大喜的日子都起不来呢。”
一脸的深明大义贤惠知礼。
范良人暗自撇嘴,表情是好表情,做作是好做作,只是不衬秋水这么个身份。到底是宫女出身上不得台面,她心里暗晒,面上却笑道:“妾身早晨去请安的时候,太子妃殿下还起不来呢,如今虽说是三月天了,可是乍暖还寒的,且太子殿下出征在外,太子妃少不得担心忧虑,怎么能不病?如今可好了,殿下回来,想来太子妃的病很快就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