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条船上坐镇,听说了这边的热闹忙忙的赶过来,正好看见尸体,不由得暗叫晦气。
老鸨经多见广,怕是不怕的,只担心影响了以后的生意。
只是这事这么多人看着,瞒是瞒不过去的,报官是一定的了,忙对众人道:“几位爷高抬贵手,到时候帮着小女人说几句好话,小女人在这里先谢过几位爷了。”
这是大事,众人都不敢答应,内中一多半都是吓的,又有人想到这尸体也不知在这里泡了多久了,他们日常喝这河里的水,吃水里捞出来的鱼,一时又觉得令人作呕。
一个人想到,几个人都想到了,便有那素日里讲究的趴在船边大吐特吐起来。
闹了这么一阵子,早有热心人抢着去报官了,衙役也到了岸边,嚷着让把船驶过来,老鸨不得已,只得吩咐船工们开船回到岸边。
因尸体一直泡在水里,虽然腐烂了些却并不是很臭,几个衙役一脸嫌弃的过来,将那麻袋重新拿绳子捆了,穿了根棍子上去,便挑了起来穿街过市的回了衙门。
老鸨、众花娘并众客人自然都要去,还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跟着,场面一时煞是热闹。
死了人就是大案子,地方官不敢怠慢,早就穿好了官服在堂上正襟危坐的等着了,待几个衙役把麻袋重新解开,那官儿也是吓了一跳。
这地方官儿名叫裴明保,本身是个庸碌的人,并没有多少本事,来此地当个地方官还是因为跟裴家沾些亲带些故,原是裴寂还没出五服的一个侄子。因裴寂是在夜子玄登基的大事上出过大力的,是以朝廷也巴结,子侄都出来做了官。
裴明保吃这么一吓,声音也结巴起来,“本官……已……已经看清楚了,先……先盖……先盖起来!”
几个衙役七手八脚上来,就把那尸体又封回到麻袋里。
裴明保就看了师爷一眼。、
师爷接受了这阵眼波,忙凑过来伏在裴明保耳边低声道:“尸体既然是花船上的人捞起来的,自然先询问他们,听听他们怎么说在决定下面的做法。”
裴明保就一拍惊堂木,“兀那老鸨,既然是你的船捞出了尸体,你且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个中内情?”
老鸨险些吓得死过去,跪在下头哆哆嗦嗦的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小女人并不知道什么,虽然是我的船,然我今日并不在船上,还是听说出了事才赶过来的,您要问,只管问那船上的人。”
“大胆!”裴明保又一拍惊堂木,“你的船上捞出了死人,本官自然只问你!”
老鸨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自家花娘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此时紧要关头,忙把那主张捞尸体的客人一指,“大老爷,是他,是他让捞起来的!”
那客人冷不防被老鸨指控,忙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小人不过是听说河底下有麻袋,一时好奇才这么做的,不关小人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