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初升,正在熟睡的小厮们被那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刘剑打着哈欠坐了起来,穿戴着又小了一号的衣物,有些不耐地嘟囔一句。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谁这么着急,找事还是找死。”
拉开木门,四五个肌肉鼓鼓的壮汉围在门口,拥簇着那尖耳猴腮的瘦弱人影。这几人整齐划一的抱拳姿势、嘴角勾勒出的几分冷笑,让睡意朦胧的刘剑顿时来了精神。
“跟我走吧。”王六生的是雷公嘴,笑起来有些滑稽,此时却像是小人得志。“王妈妈亲自发话了,今后你跟我们几个管事的睡一屋,放心,六哥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
这家伙还怕刘剑听不太清,每字咬着重音。‘管事的’是他们的自称,龟公之名毕竟是骂人的话。在凤满楼,龟公确实能管事,但管的是风流韵事、管的是花名花册。
在晨光的肆意渲染中,刘剑恍然看到眼前站着的是一条剧毒的蝮蛇,正对自己露出森冷的毒牙和腥红的长舌。
“稍等,我回去收拾下衣物。”刘剑既不着恼也不露惧色,保持着他这年龄不应该有的平静淡定,“去旁院的路我自己知道,就不耽误诸位的时间了。”
“耽误?不耽误。王妈妈亲自交代的事,完成不了才是真个耽误。”王六恨刘剑可是恨的牙根痒痒,除了当年两人之间的冲突,还有着另外的原因。
这两年刘剑风光无限,处处抢了在他认为本该是他的风头。那些相好的姑娘也越发瞧他不起,毒舌讥讽变本加厉,每次能混上她们的床都已是颇为不已,近来处境还越发的凄惨。
此可谓新仇旧恨,刘剑的存在对他来说便是莫大的侮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快跟我走,少在这里磨蹭,王妈妈怪罪下来,你不死也忒扒层皮!”
“放心,有什么事我会去找王妈妈解释,就算多住几曰王妈妈肯定也不会介意。”刘剑笑的越发从容,王六的眼中变越多的顾忌。
心道这臭小子可是王妈妈手心的红人,那几个清吟花魁都能算作小春子的后台,自己要整治他却也要动动脑子。
刘剑双手一直扶着门沿不让外面人进来,见王六被自己三言两语的唬住,轻笑几声就要关上木门。
“小蚊子!”王六突然对着门内喊了一声,这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还不快滚出来!”
屋内躲在角落中的小蚊子打了个激灵,低着头走到了刘剑身后,声音有些怯弱:“六、六哥,我在。”
“收拾东西,跟六哥我回去,”王六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请不动小春子这尊大佛,还喊不动你?王妈妈昨晚可是说了,今儿早晨就让你们全过去;违了妈妈的命令,可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刘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丝毫不把这几句话放在心里,“这个我们自然清楚,就不劳您费心了,请吧。”
“春、春哥,”小蚊子抓着刘剑的胳膊,刘剑能感觉到他手心的颤抖。小蚊子看了眼王六阴沉的面色,低头颤声道:“我先跟、跟六哥去、去吧。”
刘剑皱了皱眉,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小蚊子松开了他的手臂,犹豫些许,双股颤颤地迈出了门槛。王六冷哼一声,身后的一名壮汉护院一伸手,便把小蚊子直接拉到了身后。
王六不再多说什么,又狠狠地瞪了刘剑几眼,便带着几人和小蚊子转身而去。
屋内的几个姑娘凑过来看着,见小蚊子被人拉了一个踉跄差些摔倒,不由轻呼几声。毕竟是同屋了几年,虽然小蚊子和她们不太说话,但也有着些许同屋之情。
刘剑伸了个懒腰,声音却随着哈欠声传到了离开的几人耳中。
“小蚊子走路当心点,可别再摔出个鼻青脸肿的,误了今天的工活,王妈妈可是要骂人的。”
王六离开的脚步一顿,只留下一句冷哼,几人的身影便越过了花圃。
“春哥,你现在就去吧。”蝶舞有些担心地说着,“王六手黑,刚才你气他一次,小蚊子可能又要白受些罪。”
“我知道,”刘剑坐回铺上绑腿系扣,把两本书籍在枕头底下摸了出来,贴身别在了腰怀里。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看周围的姑娘们纷纷起身穿衣,刘剑贴过去在蝶舞耳旁说了几句,只是这亲密的动作让蝶舞小脸通红。
“我床铺下面有一张银票和几十两碎银子,找机会把银票自己收起来,把碎银子偷偷地分给她们。”
刘剑藏赏银的事她自然知道,平曰里他博来的赏银不少,却没想他竟然能藏住几十两的碎银子。刘剑作怪似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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