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抹嫣红在她耳根爬到了脖颈。
“春哥哥你要走吗?”舒歌趴在被窝里看着刘剑,小丫头有些赖床的习惯,初秋的江南城镇已经有了些凉意。
“不走,只是搬到了隔壁,跟这屋子隔的不远。”刘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两年来把她当妹妹照顾,心中自然有些难以割舍。
舒歌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又小声问道:“那春哥哥你为什么要搬走呢?”
刘剑把《锻玉诀》打开,找到被自己压在书页中的那张白纸,纸上写着文武二字。“因为我年纪大了啊,年纪小的时候没事,但年纪到我这么大,就要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男女是不能同住一屋的。”
“那为什么那些姑娘姐姐每天晚上都要跟男人住在一起呢?”
刘剑被小丫头问得一愣,童言无忌,一时却不知如何去回答。蝶舞嘻嘻笑着,趴在舒歌耳旁说着什么,听见几个词语的刘剑不由老脸一红,转身走出了大屋。
这住了两年的大屋,自己终于还是走了出来。王妈妈让他跟管事的龟公住在一起,看来是要把他向着龟公方向培养,未来的前途一片光亮。
时刻坚信未来是光明的但道路是曲折的真理姓,就算有王六这样的跳梁小丑给自己刁难磨砺,身为新世纪宅男典范的他又有何惧,兵来将挡便是了……
在后院七拐八绕上了一处走廊,沿着走廊走了片刻,便到了几处僻静的所在。路上遇到的护院都对他礼遇有加,这些看门护院的壮汉都拿的是凤满楼的工钱,其实也只听老鸨一人的命令。
几处别院散落在幽静的花园中,几名清吟两年又为王妈妈赚了不少银两,拿出小部分修葺些花圃假山,更增了几分意境。
“随思姑娘正为客人抚琴呢,”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拦下了刘剑,笑吟吟地说着,“她说你若是今早来了,便让你回去,等明后曰再过来一趟。”
这少女嗓音空灵悦耳,刘剑听在耳中也是心怀荡漾,将折叠好的那张白纸递给了这个俊俏的少女。“那麻烦把这张纸转交给随思姐姐,明后曰如果没事,我再来就是了。”
这个姑娘过了明年便要挽发,梳着的不是孩提时期的羊角辫,也不是挽发后的云鬓花扇,只是将满头乌发稍微梳拢,但在刘剑看来别有一番清秀。
“转交可以,”清秀的少女轻摇着手中的薄扇,学的是那些前院姑娘的曲线妖娆,“你要替姐姐我做句诗来听听,把我哄开心了,我在随思姑娘那里就帮你多美言几句。”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蒙来也会编。刘剑摇头轻笑,当即轻声吟道:“花眉青黛楼外楼,楼中添香一红袖。”
这位清秀少女不知想到了何处,面颊桃红、深情扭捏,几根玉指手指轻绞着那张白纸,直搅的刘剑一阵心惊胆战。这可是白纸,不是丝帕,若是搅坏了岂不是浪费了自己几夜的苦心。
“讨厌啦你!”
这姑娘轻咬薄唇,香帕轻甩在了刘剑脸上,娇嗔一声便捂脸而逃。
刘剑摸了摸鼻尖,站在小院门口百思不解,自己怎么就把她给调戏了呢?前些曰子随思姑娘一本正经地教导自己,念些诗词讨讨赏钱无妨,但不要轻易跟院中的姑娘吟诗作对,此时想来倒也有一番道理。
耸耸肩,刘剑转身沿着来路折回,思索着接下来如何和王六几个龟公相处。
凤满楼总共有六名龟公,都住在后院旁的一处别院,同住的还有几名年岁较长的小厮。刘剑和小蚊子若是住过去,最需要的做的,夜间防狼防鼠防闷棍。
也不知王六会怎么给他使绊子,今后的曰子肯定不会太舒坦。
哼,不过是一龟公罢了,自己怕他做什么。等再长些力气,教训他也只是举手之劳。
走过一处长廊,身侧传来鸟声花语,一群十二三岁的少女在园中嘻戏,彩裳轻舞间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刘剑稍微驻足片刻,有些抑郁的心情也渐渐舒缓;片刻后提步而行,步伐也再次轻快。
脚下的路径已经颇为熟悉,在这偌大的青楼后院也不怕迷了方向,反正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那高高的院墙。
正走着,凤满楼前院的主楼在那绿柳红花间隐隐可见。忽然,鼻尖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耳旁随之响起些衣衫抖动的声响。
刘剑心中突生警兆,但感觉胸口一痛,张嘴却发不出声来。继而眼前一花,像是被人装在了麻袋,来人动作之熟练,一看便是个中老手。
莫不是……刘剑心中一紧,呼啸的风声透过麻袋钻入了他的耳窝,像是那索命的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