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红一惊,忙放开梅馥。
只见高大的佩剑侍从打起门帘,一位长身玉立的青裳公子慢步走了进来,他面色苍白,容貌却如春雪梨花般清丽绝尘,这样美丽的一张脸,见过一面便让人记忆深刻。
夏雪篱!梅馥蓦然一惊。
他一身贵公子打扮,仍旧披着深冬才用得到的貂毛斗篷,比一两年前所见,多了几分从容,分明看似人淡如菊,却浑身透着慑人气魄。
夏雪篱仍旧捡了张软椅坐下,接过随从手中递来的手炉,微笑看着花漪红。
“今晚太后宴请几位太妃,我派人去请你进宫,你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推了,漪红倒是说说看,有哪个身体不适的人,会在酒楼与美人对饮?”
花漪红神色恭敬,看得出他对夏雪篱很是忌惮,性子高傲的他竟躬身,老实道。
“其实今日是一位恩人的寿宴,漪红早已答应了要去捧场,又怕拂了国舅的面子,所以才斗胆扯谎,还请国舅恕罪。”
夏雪篱没有答话,清咳几声,侍从忙递过雪白的绢帕,他擦了擦嘴,掀开手炉的盖子,将那帕子放进去焚了……
“是吗?那这寿宴结束得还真早,你这会就有功夫和美人喝酒了,我早就劝过你少饮些酒,要知道唱曲的人,需好好保护嗓子,像这帕子一样,损了洁白,便算是废了。”
花漪红浑身一震,紧抿嘴唇不言答。
梅馥看不下去了,挺身站在花漪红前面。
“国舅爷也是好兴致,都咳成这样了还有兴致来喝酒,未免也太不爱惜身体了,您还是先关心自己,再担心别人吧!”
“大胆!”
侍从厉喝一声,便要拔剑,被夏雪篱摆手止住,他一挑眉,终于望向梅馥,半晌道。
“这位姑娘,看上去倒有些面熟。”
梅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突然歪头狡黠笑道。
“国舅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您落下的那幅秋菊抱霜图,我可还好好保存着呢!”
夏雪篱拨手炉的动作一顿,盯着梅馥,表情渐渐冷了。
“原来是你。”
“对,是我,两年不见,国舅别来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