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法?”牵招先是一愣,看着偏将声音颤抖无比,两眼全是恐惧目光。不由怒火冲天,随手拔出环首刀,正想一刀解决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却被张郃挡了下来,他缓缓问道:“你仔细说说当时情况?”虽然张郃新眼目睹整个过程,但他却依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诺,将军。”那偏将应了一声,接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开始娓娓道来……。
“怎么可能有如此奇怪事情发现,一派胡言乱语。将军此人必是为了推脱责任,才妖言惑重,其罪当诛。”牵招脑袋也有些发懵,其实这些事情都在他眼皮低下发生,他怎么可能没看到?只是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更不敢想像后果。
“子经住手,他说的应该是真。”张郃仿佛一夜之间苍老十岁,声音透着颓废与凄凉。
“将军,你怎么也信了?”刚烈、多谋的牵招,也终于乱了方寸。
“这些事情,本将军也是亲眼目睹。子经,不知道你有没有认真了解过何晨的起家史?自从并州入侵河北后,某便仔细的收集一些关系何晨的资料。你知道除了他耀眼无比胜利与令人羡慕嫉妒的崛起速度外,伴随他征战生涯一生都是什么吗?”
“属下不知。”牵招愣了愣,脱口而出道,隐隐想到一些什么。
“呵呵,在每场胜利的背后,都伴随着何晨令人不敢相信的神话传说。凭空暴发巨响中伴随着漫天大火;两把丈长巨剑,腾空飞翔;像沙卷风暴一样的,在长枪四周旋转等等,每一个传闻都令人不可思异;每件事情,都是匪夷所思。所以,很多支持何晨的人,都说他是天上紫微星下凡,而他的对手、敌人皆说他乃张角余孽……”
牵招已经愣住了,只会呆呆看着张郃,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心情。
“当”一声清脆的拔刀声音,在铺天盖地的杀声,显的格外刺耳。
“子经,你马上带领曲部突围,把这个消息传给袁大将军,让他快点组织人马反抢回来。不然巨鹿沦陷,我河北再无安宁之曰。”这一刻张郃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的动作告诉所有部下,接着来将要发生的什么。
“那将军你呢?”牵招听出张郃话里决然之意,心里涌起不好感觉。
“本将军先失漳水大寨,后丢巨鹿重城,还有什么面目苟活世上?如今唯有奋力杀敌以报袁大将军恩典。”张郃声音沉缓有力,眼瞳闪过一丝绝然之色。
“将军万万不可。”牵招见张郃已有死志,大惊失色,连连哀求道。
“子经无需多言,本将军主意已定。若城在,人在。城亡,则人亡。”张郃脸上斩钉截铁、漠视生死表情,彻底激励牵招,后者自然闭上嘴,把想要出口的劝解之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随后默默拔出配刀,静静站在张郃背后。
张郃望着城下杀声震天,数量稀少的河北军,在如狼似虎的并州军中,一个接一个倒下来,无悲无喜。脑里忽然闪现自己戎马一生的所有前程往事。
“父亲,孩儿长大后要像你一样,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孩提之年的自己,瘦瘦弱弱身躯,拿着一把比自己长足足两倍的红樱枪,在冰天雪地中,挥汗如雨。边上一位高高壮壮的大汉,脸带慈笑,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满是鼓励与期望。
“中丞,草民乃河间鄚人,眼见黄巾做乱,祸害苍生,特此前来参军,以报效朝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转眼之间,自己已是弱冠之年,一把铁枪,打遍河内未有敌手,时天下大乱,毅然从军。
“好好好,儁乂真乃少年英雄,不但勇贯三军又精通韬略,实乃大材。今曰起,你便是本州牧的军司马,统领人马,讨伐黄巾。”在韩馥那欣赏与赞誉的眼光中,从此拉开自己南征北战,戎马沙场的生涯。
“儁乂虽乃河间名将,屡破黄巾,但公孙瓒乃世之英雄,霸占幽、冀多年,白马义从更攻无不克,我军势弱,当以守为上。”投从袁绍后,虽然屡有战功,更被提拔为宁国中朗将,但袁绍对韩馥的提防从未断过,连带着自己也不是很受重要。河北军中,除了鞠义,还有谁的战功能超自己?但为什么文丑、颜良能统兵一方,而自己却只能当他们的先锋大将?
“儁乂,匡扶朝廷,造福百姓。”老父临终之前的哽咽声音,依然在耳边清晰响起。
前程如烟,往事如浮云,一幕幕飞速掠过,有喜悦、有快乐、有悲伤、有愤怒,唯有那一颗年少的誓言,还有那淳淳教导与期待,深深印在心里。
是什么湿润了眼睛?又是什么挡住视线?张郃已经分不清楚,他只知道手中的刀,心中的剑,越来越渴望歃血,越来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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