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如果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景黎南不轻不重地淡淡开口,他一双眸光始终落在面前翻开的书本上,仿佛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去抬头,只不清不楚地说:"我不过也是受人所命,替人办事而已。"
"什么人,什么事?"
沈言渺满脸认真且严肃地走向他面前,她就这么直直地望着那一张脸,没有半点闪躲,口吻接近确定地反问道:"或许景先生从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吧,你不是什么伦敦大学的交换生,更不是无缘无故碰巧出现在香林公园,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谎言吧?"
沈言渺对于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面前这个不苟言笑、少言寡语的男人,跟最初在公园里那个温和轻浮的人相差太多。
如果说面前这个景黎南才是真实的景黎南,那么,他最开始的模样就是有意为之,刻意扮演出她生命里举足轻重的那个人。
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她面前,看她措手不及。
还有她昏迷,她真的只是普通的昏迷吗?
她怎么不知道,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我的确是医学研究生,但与伦敦大学无关。"
景黎南还是没有看她一眼,他也没有着急去反驳她的话,只是微微偏了偏脸颊,错开她身影遮住的方向,重新将自己晒进即将湮没的斜阳里:"那个公园我每天都会去,至于名字,从我记事以来,老师就这么叫我。"
"你每天都会去香林公园这句话,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你在等待时机?"
沈言渺听着他模棱两可的回话,一双细眉紧紧皱起,她从前也经常去香林公园散布,这不算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只要是有心留意她一举一动的人,很容易就会盯上这个地点。
守株待兔。
这个做法虽然被动一些,但却是最隐秘,最不容易被察觉的。
景黎南似乎终于对她的一再追问有些不耐烦起来,他眉头轻轻拧起,修剪整齐的手指用力按平着书本折起的边角,声音有些漠然:"沈小姐一直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吗,还是说,你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应该被你所折服?"
"那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好的说辞可以解释这一切?"
沈言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多么恼怒,她清楚自己确实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貌,所以也从来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她只是着急,她着急回家,着急见到靳承寒,所以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你说你受人所命,又替人办事,那我当然可以认为你从一开始就是居心叵测!"
这合情合理,有什么问题。
"逻辑成立,推测也成立。"
景黎南缓缓将手里的书本合上,他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一副与世无争的淡漠样子,眸光不温不火,连谎言都能说得那么镇定自若。
"不过很遗憾,我说的受人所命是在遇见沈小姐之后,你或许很快就会见到那个暂时不让你离开的人,或许永远也见不到,但不管怎么样,你只要在这里停留几天,并且不会有任何危险和威胁。"
"你觉得作为一个人质,我现在应该相信你的话?"
沈言渺俏丽的脸颊上同样淡漠一片,她水晶般漂亮的眼眸里满是质疑和焦灼,这样客气且谈判性质极强的绑架或拘禁,在她曾经处理过的所有刑事案件中,无疑是少之又少的。
沈言渺不断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她现在绝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和害怕,不论景黎南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但有一点,对方既然暂时没有动她性命的想法,那就证明他们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这目的是什么,无外乎功名利禄而已。
沈言渺微凉的指尖轻轻握起,她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替自己思考着退路,以及每一个有可能联系到靳承寒的机会。
她竭力定了定神,继续淡漠地开口:"不过作为一位曾经的律师,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下,对你的意图达成有作用的才叫人质,没作用的那叫累赘。"
景黎南似乎对她的话终于有了一些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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