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颉利的事后,你却是去了如晦的坟前,一动不动的呆了整整一夜。
“陛下,娘娘是有身子的人,您真不该让她来。”
能不让吗?恢复记忆的你,是不是非常的痛悔自己当初对如晦的绝情,绝情到一字一纸都不予他?
人是不是都同情弱者呢,更不愿和死去的人争。如今的我,为如晦一生的痴情也心生丝丝的痛。一别他活着的时候对他痴情的恐、惧、怨。
“听蝶,你应该知道皇后和如晦的感情。”
嘴角带着柔和的笑,听蝶眼含浅湿看着远处的孤墓,说道:“亦兄亦妹,亦君亦臣,亦友亦敌,亦爱亦恨……”
我的观音婢,你若不绝然让这些男人恨你,又如何让他们全然的割舍下对你的一番情。
我思绪间,只听蝶继续说道:“如晦地下有知,看着娘娘为他守墓一夜,肯定欣慰之极。他也没白为她操一辈子的心。”
听蝶,终是懂如晦的。
又过了许久,太阳渐渐的升起,给如晦的墓铺上了一层神秘的金色。
你缓缓的转身,缓缓的往我和听蝶站立的方向行来。行到我们一众人面前,你将手伸向我,“走罢。”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听蝶,好好的带大构儿、荷儿。”语毕,你不再留恋,毅然决然的转身上了御辇。
御辇上,你闭着眼睛在我怀中养神。
这么些年,虽然你的记忆时有时无,但我知道你定对如晦的事了如指掌。若非记忆恢复,你不会来看他。你不允许一个对他全然无知、无感情的你来看他,因为那是一个为你操了一辈子心的男人。所以,这也是你在怀着丽雅的时候来看过一次如晦的原因,是不?
如晦去世,我措手不及、痛失良臣、兄弟,是以亲制了碑文。自如晦去世这些年来,每每忆及我都会难受之极,是以每逢他的忌日我都会派人来看望听蝶、杜构、杜荷母子,所有赏赐房玄龄等人的东西也从来不少如晦一份,一直保持其公府的官吏僚佐职位,更赐其长子杜构承袭爵位。
“二郎,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够答应。”
“什么事?”
“我希望,丽雅能够成为杜家的媳妇。”
“构儿?!”
“不。”说话间,你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我,“荷儿。”
杜构承袭如晦的爵位,一生无忧。做为次子的杜荷当然便会差上其兄许多,如果杜荷成了我李唐的驸马爷,那他的一生亦无忧矣。这样一来,如晦的两个孩子便都有了着落,听蝶也不必再那般辛苦。
考虑到你私心的种种,我轻搂了搂你,“好。再过几年,我便为这两个孩子举行大婚。”
“嗯。”你再度将头偎在我怀中不言不语。
“观音婢,乾儿的事,你怎么看?”
自回归长安,不利承乾的言词接二连三、扑面而来。其中流传得最无稽的当属乾儿的龙阳之好,说乾儿和称心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
你从我怀中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你相信?”
我急忙摇头,“不信。”
突地,你坏坏的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呃?”
“如果我没有记错,某些人曾经也喜欢过男人啊?”
知道你所言是我曾经喜欢过无极的事。我又是气又是笑的看着你,“观音婢,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谣言止于智者,既然你不信,又何必为此事伤心神?这两年我们在外,国家大事都是乾儿一力打点,难道你不觉得乾儿做得非常的优秀吗?若非他将全付心神用于国政,这李唐上下又何以出现一派盛世之景?如此看来,既然乾儿将所有的心神用在了国家大事上,那么想必他在儿女感情上仍旧是那个还未开窍的主,你又担心什么呢?”
知子莫若母,而且承乾最是腻着你,我一直觉得如果他要娶的话一定想娶一个和你一般的女子。只是……“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哦?”
“还是让称心不要再待在乾儿身边了。”
闻言,你只是盯着我,不言不语。
“当然,称心是你选中的人,那孩子我见过,有他在乾儿身边我真的很是放心。只是如今,总得忌讳些的好。”
“好,称心是我请进宫的,出宫自也得经我的手。这件事,你便不要再操心了,全交予我便是。”
“好。”
在御辇经过长安东北角皇家禁苑的时候,你被里面巨大的声音所惊动,急忙揭起帘子往禁苑内看去,“二郎,那里面在动什么工程不成?”
“去岁,听乾儿的信中说他皇爷爷觉得大安宫潮闷,特别是夏天的时候不好过。我便让乾儿选一处清凉可避暑的地方为他皇爷爷造一座宫殿。他选了许久,说这处皇家禁苑的地理位置最是合适,而且重新翻修也不必花费太多,是以我同意了乾儿的主意,命他将这皇家禁苑重新翻新即可,只待今年夏日来临的时候将父皇请进这新修的宫殿中避暑。你看,这宫殿翻修得都差不多了,父皇今年的夏天定会好过。”
“这宫殿名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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