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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您不觉得本宫如今神清气爽,说话铿锵有力。”
“娘娘,您这是强撑着啊,是做给一众人看的,如何瞒得过老臣?”
听着孙思邈略带悲怆的话,我急忙看向他,“神医,皇后的病……”
“三个月内,根本康复不了。”
我和承乾同时‘啊’了一声,明白了孙思邈话中的意思。
突地,孙思邈跪于地,说道:“陛下,如果说在皇嗣和娘娘之间,陛下只能择其一,陛下,您择谁?”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皇后啊。”
“那微臣便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出微臣的法子了。”
莫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回你的命。念及此,我欣喜说道:“快说。”
孙思邈却是向着疑惑不解的你叩了个头,道:“老臣便算拼却一生医术也要想尽办法救回娘娘一命。所以,恳请娘娘全力配合老臣以治愈娘娘的病体。”
自你昏迷以来,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你方才说出‘皇嗣’之言,想必是你自己又感觉到了。只是对于孙思邈的话你不是非常懂。于是,在你疑惑的一连串的问题中,孙思邈向你详细说明了你身体的状况,最后说道:“这几日,老臣琢磨出一个法子,不知娘娘可否愿意?”
你轻轻的抚着肚子,“什么法子?”
“既然在三个月的安全期内滑掉胎儿不可行。那便待七、八个月后,待娘娘的身体彻底好了,我们再滑掉胎儿。”
轻叹一声,你看着孙思邈道:“按神医所言,这孩子待在本宫肚子中便会吃尽本宫的精血,如果待上七、八个月,本宫的身子又如何会康复?如果本宫七、八个月后康复了,又何必滑掉这个胎儿?”
你的疑问也是我和承乾的疑问,只听孙思邈解释道:“娘娘的身体,非七、八个月时间不能养好。但这个胎儿在娘娘肚中若待上七、八个月无疑是要了娘娘的命。所以老臣想着,一方面让娘娘继续用药治疗病体,一方面老臣想在娘娘的药中下一些阻止胎儿继续生长的药。”
“阻止胎儿的生长?”
听着你‘喃喃’之语,孙思邈急忙解释,“若是死胎,定会在娘娘肚子中产生胎毒,那更可怕。所以,老臣想的只是阻止胎儿生长并不要他的命。这样一来,七、八个月后,待娘娘的身体能够承受滑胎之痛,那个时候滑掉这个胎儿便不会对娘娘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影响。”
也就是说减缓胎儿的生长,一来可以让胎儿尽量少吸取你的精血,二来可以阻止胎儿个头的长大,这样一来,七、八个月后滑胎的时候对你就不会造成多大的危险。
如果我和承乾都听懂了,对于医术超凡的你也言,定也是听懂了的。
你定定的看向我,“陛下,您舍得吗?”
你的孩子,哪一个我都舍不得。眼睛突地一湿,我抱着兕子坐到你身边,“观音婢,我舍不得,但我更舍不得你。”
“也许,又是一个小兕子。”
“我有一个小兕子,足够了。再说,等你的身体养好了,以后我们再生,再生许多许多的小兕子。我想,这个滑掉的小兕子定能体谅我们,以后还会再回来的。”
闻言,你突地也流下泪来,“你们都出去,让我好好想一想。”
这是个残忍的决定,滑掉胎儿本就残忍,更何况是阻止胎儿生长最后再滑掉……知道你的心此时必十分的难受。我和承乾、孙思邈都各自叮嘱了你几句话,然后命秦妈妈按孙思邈开的药方煎药后,离开了房间。
直至夕阳西下,秦妈妈煎好药送去予你喝。不一时却传来秦妈妈大喊着‘陛下、太子,不好了,不好了’的话,我和承乾急急冲进房间。顿时都傻了眼━━你不见了。
“观音婢。”
“母后。”
一时间,九成宫上下乱成一团。我和承乾几近同时疯掉似的亲自搜寻着一座又一座宫殿。
直至月亮升起落下,太阳落下又升起,仍旧没有找到你。
同时失踪的还有如云、如月。
“观音婢,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你已经做出自己的决择了,是不。宁肯毁了自己的命也要生下那个孩子,是不?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何其的残忍。
你将我置于何地?置于何地?
自从你晕睡后,我作践着自己的身子,自我感觉身子确实虚了许多。曾经我还沾沾自喜,因了我的自我作践,老天怕了,终于将你还给我了。却万不想,万不想最终的结局会是这般。
一如你总是等待着未知前路的恐惧般,如今我终于体会到了你的恐惧。那是一种明明知道结果却无法抗拒的恐惧,却偏如飞蛾扑火般的无怨无悔。
“观音婢,我等你,等着你。”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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