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的心里又恢复了勇气和自信心。
最后几节车厢里装的是来自阿尔及利亚的祖阿夫兵,由于他们都坐在有篷盖的车厢里,无法看清他们的身体是否是那样的魁梧:一个人能抵得上两个或者三个普通人。不过,从车窗里望进去,却可以看见这些长着长胡子的士兵,他们肤色黝黑,眼里露出了凶光,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满脸杀气,表情凛然,看到他们,新兵们又害怕了起来。
响起了上车的信号,过了一会儿,火车便拉着新兵们朝前开动了。
毛奇从远去的火车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想到这些新兵们可能面对的可怕命运,他的心便一阵阵的紧缩。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普鲁士的总参谋长了,而是成了这场战争的一个旁观者。
一想到这些天如同噩梦般的日子,毛奇的心里便有如地狱般的煎熬。
此时他的眼前,又回放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一幕。
“阁下,您怎么解释,总参谋部的详细作战计划,会出现在英国的报纸上?!”
威廉国王第一次冲他这样大声的咆哮,有如发狂一般。
“我一直就很奇怪,你现在告诉我,法国人怎么可能从梅斯逃脱,退往夏龙的?”
“你告诉我,法国人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进攻计划,才这么快逃走的?”
“总参谋部的保密工作是怎么做的?如果说一两份作战计划的泄漏还情有可原,可现在,是全部的作战计划公开出现在了英国人的报纸上!你怎么解释它的发生?”
“我们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四年,你告诉我,说一切都将象钟表一样精确,可现在呢?我们在进入法国之后已经付出了八万人的伤亡代价,却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
“我一直毫无保留的相信总参谋部的忠诚,可总参谋部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的吗?”
面对国王一连串的愤怒责问,不擅言词的毛奇根本无言以对。
他能做的,只有辞职一途。
他现在心里唯一希望的,就是国王和首相不要因为这次的泄密事件,将已经人人自危的总参谋部一杆子全部打翻。
毛奇在自己的辞呈中这样写道:“……很遗憾在陛下最为信任和器重的部门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我对此感到万分的遗憾和深深的自责。我将承担此次泄密事件的全部责任,……鉴于总参谋部的现状,我已经不再适合担任总参谋长这一重要职务,因此向陛下请求批准我的辞职。……虽然总参谋部里出现了泄密者,但我希望陛下在找到并惩罚泄密者后,还应该对那些忠于陛下和王国事业的人以应有的信任,在现在这样一个时刻,国家仍然需要他们的聪明才智……”
他的辞呈递上去之后,当天威廉国王便准了,而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国王并没有马上任命新的总参谋长,而是撇开了总参谋部,将军队的指挥权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于是,毛奇最不想看到的场面出现了。
由于总参谋部的运转失灵,进入法国境内的普鲁士军队开始陷入到了混乱当中,同法军的作战开始接连失利。
法军退到夏龙要塞之后,因为夏龙是法国经营多年的战略要地,这里的要塞不但极其坚固,而且粮草弹药充足,易于坚守。由于担心法国的援军向夏龙靠拢,普军对夏龙发起了强攻,结果在法军利飞排枪的打击下,遭受了惨重的伤亡。
在夏龙这样设防坚固的战略要地,普军原来横扫无敌的炮兵火力大打折扣,而法军原来在平原上极易被摧毁的利飞排枪这时却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面对排枪的密集火力,发动冲锋的普军死伤累累。由于伤亡巨大,兵力难以补充,普军的攻势只好放缓,在夏龙一线和法军呈对峙状态。
而毛奇知道,双方一旦出现相持的状态——无论是在法国境内还是在德意志联邦境内,都意味着这场战争的失败。
他刚才看到的这一幕,则更加证实了他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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