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皱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头顶上方的野草随即飘飘荡荡地摇摆起来,仿佛散发出了若隐若现的幽幽绿光。
他蛋疼地想着:这变化来的好快!
刚刚才猜想着自己可能也有问题,没想到这么快,头上就长草了。
伸出右手,摸索着抓住头上的野草,沈言轻轻地拽了拽——生疼!
这种感觉和拔头发时的感觉有些相似,不过也有不同。野草的根似乎扎得更深入着,仿佛穿透了颅骨,没有万中无一的把握,他也不敢太用力地去拔。
万一出了问题,把脑浆带出来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沈言的思绪不由得有些混乱,直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收拾东西声,随即老爷子的一声,“小言,出来吃饭!”,这才悚然惊觉——
我头上的草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老爷子能不能看见?
“哎!”沈言应了一声。
心中自然不免惴惴,他快步走出了洗手间,习惯性地布置好碗筷,等到老爷子捧着那盘炸鲫鱼回到客厅时,这才貌若平静,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淡定地试探道:
“爸,今天我妈上夜班啊?”
“对。”老爷子的回应颇为平淡。
没反应?
沈言沉吟了两秒钟,趁着老爷子落座的时间,假装不经意地摸了摸发梢:
“那个……您看我今天的发型怎么样啊?”
“嗯?”老爷子皱眉道:“你有女朋友了?”
“没,您还不知道我么,哪敢啊……”沈言虚着眼睛,急急地扒下两口米饭。
“哦?是吗?”老爷子狐疑地转了转眼珠,看沈言始终心怀坦荡地吃饭,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
“发型倒是和往常一样。”
说着那张棱角分明的古板面孔沉了沉,声音不由得重了几分:
“以后注意,少在这方面花心思,好好学习的年纪……”
“是,您说得对。”沈言不走心地答应下来。
心中却思索着——头上的野草,老爷子果然看不见。
只是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有无害处。可惜今天晚上没能跟着黑猫走到最后,要么……明天再去那栋大厦边上看看?
沈言心中自然而然地多出了一分遐思。
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两个人默默地吃着,时候不长,一盘炸鲫鱼,一盘炝炒土豆丝便已经吃得七七八八。
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饭,老爷子回房间整理教案——这也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了,上课之前要做好万全准备,一丝不苟。
沈言刷完了碗筷,也得回自己的房间对付作业。
高三生的课余时间,原本就是无穷无尽的试卷模拟题,无人可以例外。沈言相比于其他人,多少还算得上轻松,不过也没能轻松到哪去。
等到大体解决时,夜色已渐阑珊,窗外的飘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凌厉起来,在灯光的折射下渲染出一层迷离的光。
沈言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的房间不大,墙角处摆着的单人床对面是一个两米余高的铁制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摆着几部又厚又重的经史子集,除此之外的便是一张写字台,一把折椅。
四周的墙壁刷得雪白,不知道上了年纪的老楼是否都是这种样子。
他活动了一下酸胀的手臂,指尖掠过头顶的野草,嘴角顿时一抽。
这玩意,还真就挥之不去了!
走出房间时,来到客厅,老爷子卧室的门紧闭着,许是睡了,沈言也不敢打扰。
慢悠悠地洗漱完毕,盯着洗手间梳妆镜内,那株绿油油茁壮成长的野草,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言总觉得,这株野草,是不是长得更茂盛了?
难受到无以复加……
怀着颇为复杂的心情回到房间,沈言在床上躺下。
想来有可能是这一天身心俱疲的缘故,几乎刚闭上眼睛,不多时,他便已睡意酣沉,意识逐渐远离……
只可惜,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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