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萧青梧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期待看着萧青和,希望他说萧瑞是骗人的。
萧青和低头,不敢看萧青梧。
答案呼之欲出,萧青梧像掉进了冰窖里,整个人迅速结冰。
强撑着走到棺材前,不敢去看爹娘,噙着泪,她揪着衣襟,死咬下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在萧瑞面前哭出来。
“姐!”萧青和一直盯着萧青梧,赫然发现她眸子猩红一片,眼角流出了血泪。
他慌得去擦,越擦越多,麻衣上血淋淋的,语气里带着哭腔,“萧青梧,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眼前血蒙蒙得,拂开萧青和,萧青梧想逃走,但是一步都走不动,像掉进沼泽里,淤泥一点点吞噬自己,窒息感随之袭来。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萧瑞阴恻恻看着萧青梧:“你就是个灾星,快点去死吧!”
没错,她就是灾星,要死也是自己,为什么是爹娘?萧青梧颓然跌坐在地砖上,血红的眸子里一片死气。
“砰”萧青和抄起火盆挥向萧瑞。萧瑞一心扑在萧青梧这,哪里注意到这些,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疼倒是不疼,可是纸灰洒了一身,要不狼狈就多狼狈。
“不许欺负我姐。”萧青和双手张开,护在萧青梧前面,
挨了一下,萧瑞顿时火冒三丈,照着萧青和就是一脚。
萧青和毕竟只是总角少年,哪里躲得了,整个人砰地一下撞向棺材。片刻,如同断线的傀儡软趴趴倒在地上。额头磕破的口子还在不停往外流血。
“青和。”萧青梧像被人刺了一刀,浑身一震,踉跄着爬了过去,将萧青和抱在怀里,瘦小的手掌堵着伤口,泪从眼窝往外拼命涌。鼻尖淡淡的血腥反倒让她冷静下来,青和不会有事的。
萧青梧搂紧怀里的人,不停喊着“青和”,半晌,怀里的人动了动,耳边传来一道细弱的声音:“姐,我没事。”
她知道,爹娘一定会保佑弟弟的。萧青梧把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她不能示弱,日后弟弟还要靠自己保护。
“进屋搜。”瑞可没心思看这份感天动地的姐弟情,他朝院外众人吩咐。
没等仆人应声,正堂内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萧瑞冷冷看向萧青梧,嘲讽道:“你若是乖点,我还会好心给你留份嫁妆。”
把怀里人交给贴身侍女阿惢后,萧青梧又站了起来,神色冷然:“萧瑞,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阴冷的语气仿佛是来自地狱恶鬼在耳边低语,纵然萧瑞这等泼皮,心底也生出一丝惧意。一想到明晃晃的银钱,他又有了底气。
“别理这个疯子,进去搜。”
话音未落,十几个着皂衣、怀揣铁尺绳索的捕役率先冲了进来。
萧瑞一眼就看见最前面的方捕头,他刚想问怎么回事。就看见方捕头朝萧青梧抱拳,恭敬道:“萧小姐,在下奉钱大人之令前来,有事您尽管吩咐。”
萧瑞大骇,他万万没想到萧青梧竟然有这等本事,让钱礼那个死胖子替她做主。
萧青梧还礼,淡淡道:“有只不长眼的赖皮狗叫唤许久,拦着不让我爹娘出殡,那叫劳烦方捕头了。”
“你!!!”萧瑞大怒,想不到萧青梧竟敢骂自己,扬手就想要打。
方捕快上前一步,护在前面,皮笑肉不笑抽出了腰刀:“萧二老爷,您说那只癞皮狗是谁?我现在就宰了他。”
萧瑞顿住,古往今来民不与官斗,他陪收了怒气,陪着笑:“方捕头说笑了,我有些事想要请教您。”
说话间,管家有眼色得塞了个荷包,方捕头掂了掂,高高兴兴收下了。
他松了口气,继续说道:“钱大人为何会过问此事?”
方捕头轻笑:“我家老爷宅心仁厚,得知萧大老爷夫妻二人遭难,这才特地派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衬的。”
这个小人,收了自己银钱,竟然不说真话,萧瑞心里气得够呛,面上不显,他还想继续套话。
萧青梧已经开始催促起来:“阿牧,你傻愣着做什么,快点安排。”
一个十七八的精壮少年立刻应了声,掉头安排出殡事宜。
萧瑞还想再问,管家低声劝道:“老爷,捕役不会永远在这,咱们有机会。”
没错,官家人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萧青梧桐、萧青和姐弟,他先忍下来,等天黑再过来。
“啪嗒”伴随着清脆的瓷器破裂声,萧大老爷两夫妻走上了人生最后一程,送殡的人走过大半扬州城,最后才将他们的棺材安葬在城郊北面十几里的萧家祖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