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
听得呼喊,赵秦转头,见得院中洒然行来的清逸身影时,他忍不住咧嘴,面上连日奔波辛劳积攒下的疲惫都消散了些。“公子来得好快啊。”
到得近前,看得赵秦眼眶泛青,脸色也黑瘦了不少,君逸羽眼中生了歉意,“接得消息我便来了,秦叔,此行辛苦你了。”君逸羽身后,陵柔福身施礼。
赵秦拱手回陵柔一礼毕,摇头道:“公子,和我还说这些做什么。”
君逸羽点头,他也是看惯了赵秦的精干模样,乍然见他憔悴,一时情起。
来者是自家名作主上,实若侄子的君逸羽,赵秦也不将人往房内让,只引到了院中石座,“公子坐吧”,清秋好时节,还是外面坐着舒朗,又道:“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准备茶水,公子在这等我一等。”
“秦叔,不用了,我不渴。”
“少爷,秦先生刚回来,怎能没有一口茶水润喉,还是奴婢去吧。”陵柔施礼请命,又转而向赵秦道:“秦先生只管与少爷安坐叙话就好。”
君逸羽知陵柔本事,又常觉她跟在自己身边闲极无聊,到得赵秦五月间强行将羽记塞回他手上后,想着给小姑娘找点事做,省得闷坏了,于是很自然的扯上了自家的“奶姐姐”参与到了羽记的账目管理中。陵柔自小跟在萧茹身边,耳濡目染学着萧茹持家的本领,理财方面能力不小。羽记有着君逸羽这“现代魂”的主人,送入他手的核心账簿却是采用了阿拉伯数字。经君逸羽指点后,陵柔上手飞快,倒是让他好一通称赞。由账入手,加之自家少爷的夸赞怂恿,陵柔对商道也上了些心。她跟在君逸羽身边,不时与赵秦会面,到得后来,索性依着君逸羽的安排跟赵秦学起了经商之法,故而尊称赵秦为“赵先生”。
赵秦也不多客气,只点头道了句“有劳”,越是相处,他对陵柔越是满意了。这小女娃乖巧聪敏,材堪造就。忠心稳妥,颇为难得。尤其她对公子的秘密知根知底,随侍在公子身边,用来更为方便。原还想着要召阿三来替公子打理账册,如今看来竟是多此一举了。
目送陵柔进屋,君逸羽顺便扫了眼这一眼望得到头的四合小院,心下止不住一叹。历经亲人叛离,除了我,秦叔终究是再信不过旁人了吧。曾经浙州巨富秦家的少主人,如今商场新秀羽记的领航人,谁能知他只栖身在东市这简易小院,连个仆从都不要呢?
知道赵秦的心结多说无益,君逸羽也不再提及,只道:“秦叔,此行可是顺利?”
秦瑞笑:“公子明知故问了,第一批陆路转运的漕粮都入京了,能不顺利吗?”想到与眼前人亲父的近半个月的合作,又道:“羽记的车马第一个响应官府运粮,便做了表率在第一批,我随行管理,便回来得早些,你爹爹想来也快回来了。”
君逸羽开怀点头,只要漕粮的问题解决,爹爹他自然不担心。哈,女皇陛下这回可以安心了!
“此次见了世子爷的风姿,老秦我可算知了公子的精怪是哪来的了。”
听得赵秦不无感慨的打趣,君逸羽当即笑眯了眼,秦叔对爹爹很是感佩嘛。当下催着赵秦说了两人在豫州白脸红脸搭配着挤兑出一堆“大华义商”,迅速征调来车马的故事。
君逸羽听罢笑得出了眼泪,爹爹也能这么腹黑啊!
见得君逸羽开心,赵秦也在一旁跟着笑得欢畅。不足不惑之龄便高居天官之位的,说来也就翼王世子独一份了,原还疑他是借着天家恩宠,看了他任事才算知了他的本事,难怪朝野间世子尚书的好风评。
欢笑一阵,赵秦摆手换了正经颜色,“公子,此番襄助世子漕运,羽记与王府的关系,怕是会受外人猜疑。旁人倒也罢了,公子的身份在羽记也是隐秘,谅他们也打听不出来,多只疑羽记投靠王府罢了。只世子处若是皇上问起,得想个好说辞才好。”那日漕运事大,君逸羽没了令牌也不好派人传话,还是回别庄换出卓明后才再度乔装入京的,时间匆忙间,君逸羽只请赵秦出马尽快赶赴豫州,个中情由,倒还无暇细说。是以赵秦满心只以为是君逸羽避了皇帝私下帮自家爹爹办差,这才有了这番言谈计较。
君逸羽一愣,“什么说辞?皇上知道羽记是我的。”
赵秦受惊立起,“什么?!皇帝知道公子是羽记的幕后主子?!她如何知道的?!”
“秦叔,你紧张什么?知道就知道嘛,我告诉她的。”君逸羽拉了把赵秦的胳膊想要他再度坐下。
“公子,你!你如何能让皇帝知道!”赵秦跺脚,“公子须知自己的身份,若是泄露,羽记··羽记是你的后路啊!”
君逸羽听罢敛眉低目,那日见得漕运出事的急报,他知君天熙难为,只一个劲儿的想想点儿法儿帮她,听得定了自家爹爹为钦差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