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反倒是胸膛一挺,一副吃定冷洺惜的姿态:“那么我也搬过去,反正我在那间房旁边早就定好了位置,你去哪里睡我就去哪里睡,让你一个人睡我不放心,要是半夜你风寒发作怎么办?我必须得呆在你的身边照顾你才行。”
“你有病吧你!你就真的那么闲,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吗?!还有我说了我都没事了,你干嘛老是一直以为我会得风寒,你是咒我的吧。”
冷洺惜被锦云的话气得半死,怎么这家伙先是对自己冰冷冷的,后来又是温柔,到现在就跟个跟屁虫一样,甩也甩不掉,你这是得了多重人格了吗?怎么每一个你看起来都不像真正的你了啊。
“我当然有事,不过比起你来说,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锦云一脸认真地说着,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同时他也想要借这句话让冷洺惜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他认为这句话已经足够分量了,一般情人之间,不都是说这样的话让对方很感动么?
锦云却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被冷洺惜当成是腻歪着自己的借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锦云:“随便你啦,反正我要去睡觉了,不管你要做什么,别来吵我。”
说完,冷洺惜快步往上方的府门口走去,卷起的寒风将她的尾发吹得轻飘,发间芳香散着,一步步踏上阶梯,锦云一直跟在冷洺惜的身旁,试探性地建议道:“那我今晚就去你房间陪你一晚上,免得你突然生病了没人照顾。”
冷洺惜头也不回,一口否决:“滚,要照顾我也有秋霞在,你凑什么热闹。”
“好歹我们也是夫妻,怎么为夫陪着自己妻子睡一晚上都不行?冷铭惜你别给我太过分了,忘记自己身为妻子的义务了!”
锦云听到这话也是来气了,板起面孔冷声说道,冷洺惜理都不理,就觉得这家伙是不是二逼多动症又犯了,什么夫妻的,当初他们成亲之间的协议可没有这一条啊,他就算是饥渴了想要找个女人陪睡,找自己干嘛?!真以为自己是他妻子,精神上和柔体上都要满足他啊!
“王爷。。。。。。”
在临近府门口的时候,突然角落里传来了一个怯懦的声音,两人的视线随着声源望去,发现是冷春雪身边的那个贴身婢女——红雪,此时她身上宫装未脱,脸上苍白,被冻得双唇发紫,身形站得有些不稳,抖抖索索的,似是在寒风中已经等了很久。
“什么事?”
见有外人,锦云恢复了原本那个任何事情执掌于胸的模样,淡淡地问着,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耐,自己可是最讨厌别人打断自己做事的进度,而且自己与冷洺惜独处,也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还是冷春雪身边的人。
冷洺惜瞧了锦云一眼,这家伙,当着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么腻歪不要脸,现在有别人在了立马变回原来的模样,真是在自己面前要脸不给脸!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就跟七十二变一样,冷洺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小姐她现在。。。。。。看起来很伤心,求王爷您,您去看看小姐吧,求求您了。”
红雪说着说着,一双眸子染上了泪光,想到冷春雪回府的时候,那凄惨的身形,无人相伴的孤单,红雪知道了冷春雪最终还是去了那皇宫宴会,却没有想到冷春雪因为自己的通报不及时出了大丑,却一点都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冷春雪的两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仿佛心肝都已经被掏空了般,只剩下了一个躯壳,她的每一步看起来极为不稳,红雪想要上前搀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到现在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声,蜡烛也不点,在外面的红雪看得心着急得要命。
从来没有见过冷春雪这个模样,以往那个女人一直都是天之骄女,自信满满的模样,这样失魂落魄的冷春雪红雪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她明白,只有一个人才会让冷春雪变得这副模样,那就是锦云!
冷春雪是那么疯狂地爱着锦云,甘愿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这一点,一直侍奉着冷春雪的红雪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今日冷春雪这副模样回来,关在房间内却一直不肯出声,红雪心急如焚,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在这王府门口等着锦云回来。
哪怕,被寒风冻得全身冰寒,失去知觉,还要看着以前自己一直不屑的冷洺惜嘲弄的目光,也没有动摇,此刻在红雪心里,冷春雪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她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唯一的靠山啊!
“她事先没有通知本王就去参加宴会,丢了那么大的脸是她咎由自取,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后也能让她安分些,本王去看她,只会给她更多骄纵的资本而已。”
锦云冷声说道,这番话,无疑透着浓浓的拒绝意味,那个女人在锦云心中一直就没什么地位可言,不过就是当做账房管家一类的工人而已,她要以女主人自居,锦云没什么所谓,反正他心中唯一的王妃,唯一的妻就是冷洺惜,所谓“女主人”不过是个头衔,连冷洺惜都不稀罕,锦云自然也懒得计较,她帮自己料理了府中的事情,还省得自己操心。
但今天晚上,她竟然如此不知所谓,当众出现在了宴会上,群臣的面前,还真以为自己会带着她冷春雪来参加宴会,不知道天高地厚,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而已,凭什么要本王去安抚她,更何况自己压根就不在意她冷春雪的死活。
“不,王爷,您不要这么说,再怎么说,小姐她也是您的侍妾啊,求求您了,去看看她一眼吧。”
红雪听锦云这么说,连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恳求着锦云。
头碰撞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砰砰砰”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在这寒风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显眼,渐渐地,红雪额头上冒出了血迹,地板上也是沾上了一滩红艳,但锦云仍旧没有动摇。
“锦云,要不,你就去看看她吧。”
突然冷洺惜开口了,说出了红雪意料之外的话,还以为冷洺惜会落井下石,仰或者是冷眼旁观,但没有想到,冷洺惜竟然会帮冷春雪,这是一个陷阱吗?
“为什么?”
锦云不悦,难道自己要去看别的女人,冷洺惜心中一点别扭和哀伤都没有吗?
“若是那冷春雪真的一时轻生寻死,到时候冷绝找上门来,恐怕又要有麻烦缠身了,不仅对你,对我也是如此。”
冷洺惜耸了耸肩,从利益方面最为客观地做出了解释,她并不是同情冷春雪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若那么快死了的话,那么这场游戏也就没那么好玩了。
冷春雪欠秋霞的伤痕,自己还没替秋霞还呢,怎能容她这么简简单单就死了,而且要是被冷绝真正缠上了,自己也会很头疼的。
更何况,尽管这个红雪在冷洺惜心中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她为了主子落泪,拼命磕头,站在寒风中苦等了这么久的身影,让冷洺惜想起了当日自己刚穿越到相府内,无所依靠的时候,秋霞也是为自己这样付出,恳求着冷凝霜放过自己一命,一时间触景生情罢了。
既然今晚施舍了那冷凝霜一次荣耀,那么再施舍一次机会给那冷春雪,就当是我自己犯贱,下不为例吧。
“本王可不认为你是那种会对他的威胁操心的人。”
锦云冷哼一声,这个理由他怎么可能会接受?今晚晚上冷洺惜站出来演奏的那首凤凰安图,无疑是给了冷绝和冷凝霜一个大大响亮的巴掌,与冷绝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了下来。
现在说怕冷绝找麻烦什么的,骗谁呢,若真怕的话她还会演奏那首凤凰安图,甚至在今晚这场宴会上,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吗?还不如待在她的天山之巅上过着她逍遥自在的日子呢,何必出现沾染上这尘世的是是非非呢。
说到底,她还是对自己找别的女人根本不在意,该死的,冷洺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本王为了你这样付出,你还是看不到,感觉不到吗?!
“你就去安抚安抚冷春雪吧,反正她也是你的侍妾,让她闹了那么大的风波死了,对你的名声也会有影响的吧。”
冷洺惜说完,走到锦云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把她安抚好了之后,我就让你来我房间,怎么样?”
“你,你少来拿这种话来让我就范。”
锦云气得半死,自己是想要和冷洺惜同床共枕,但不是以自己对冷春雪的安抚换来的,这样不仅让自己别扭,而且总感觉这个机会是冷春雪带给自己的,若不是她想要轻生寻思,冷洺惜也不会让自己进她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