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上药,定然留下疤痕。
这样一个娇娇怯怯的大姑娘,毁容等于自掘坟墓,单就婚嫁一事上,便比其他官家小姐差了一截。
“咳咳。”
旁边传来一声轻咳,她这才想起屋里还有其他人。
“如意,快让姑姑瞧瞧,你有没有事?那宋娇可有伤到你?”
晏氏等不及回屋,见宋老夫人已进了内庭,便拉着她仔细查看一番,眼底泛泪:“你若出了事,叫我可怎么向你父母交代?答应姑姑,下次可不许再这般犯险,若有人欺侮你,只管派人来寻我。不论是非,我定然站在你这一边,知道了吗?”
晏妲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前世,小姑被英王的妾室挤兑,每每与英王共寝时英王便被妾室叫走,怀胎本就艰难,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又被下药早产,还为此伤了身。
宋娇、宋萱等人虽在外人面前称她嫡母,背后却说尽腌臜之言,晏氏嫡母难做,虽管束一二,但无法顾全所有,最后只能明哲保身。
纵观前世,晏氏几十年光阴,只有晏妲一个小辈侍欢膝下。两人并非亲生,然而晏氏对她,比亲生乳母还过之不及。
若非前世晏妲不听劝告,执意嫁给萧如拭进宫,也不会被人害死,晏氏也被牵连下狱。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眉看了眼旁边的萧如拭和宋湛。
两人依然一左一右的站在大厅左右,跟门上的门神似的,没一点要走的意思。
萧如拭眉目含笑,摩挲着拇指上的玉石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而宋湛低头,敛起眉眼,许久才从桌子上端起一杯冷掉的清茶,甚至还在唇边吹了吹,喝进去时才发觉已然冷掉,猛地回神惊醒。
“三公子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母亲,湛儿告退。”
他放下手中的红木茶杯,恭敬地施礼,双眸在众人面前掠过,唯独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晏妲。
晏妲哑然失笑,想起他方才那般惊怒的语气和神色,急着分辨‘是他的妹妹而不是他人的妹妹’,连她也看不明白,他那股气到底从何而来。
她方才好像,并未得罪过他吧?
“晏妹妹等下可有时间?在下有些事,想同妹妹说一说。英王妃娘娘可否准许?”萧如拭对着晏氏两人施礼,勾唇淡笑。
正要踏出门槛的宋湛顿了顿,双拳微微握紧,并未回头,直接推门离去。
“我倒无妨,三公子有话直说便是,只是如意这边...”晏氏有些担忧,她一向尊重晏妲的想法,只是担心她方才受了委屈,此刻只怕想回去歇一歇。
晏妲心里也正有些疑惑想问,便点了点头,握着晏氏的手,安慰道:“小姑宽心,如意没事。既然三公子有事找我,我便留下来坐一坐,等下再去小姑房里请安。”
话罢,她瞥了眼不远处站立的萧如拭,在晏氏耳旁轻道:“小姑请放心,这是在英王府里,他不会对我怎样。”
晏氏仍有些担忧,见晏妲神色坚定,犹豫半晌,才点点头,转身离去。
屋内,一时只剩下晏妲和萧如拭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