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六皇子胆小怕事,连宫人都敢欺负他,一直躲在合清宫不敢见人,眼前发生的又是怎么回事。
果然,传言不可信!
“不知道,咱们走吧。”慕容笑笑耸耸肩,说道。
人家兄弟间的斗争,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不管皇甫墨邪变得如何,只希望,他不要忘了秋嬷嬷的仇,而她,也不会忘了。
十一皇子,她记下了!
连安宁可爱的撇了撇唇,跟在慕容笑笑的身后离开,五皇子皇甫祁扬将皇甫影弘拉走了,再闹下去,若引来院长,就是闹到父皇面前也占不到便宜。
皇甫墨邪突然来书院,这事本就奇怪的很,他需要好好斟酌,如果父皇并没有重新接纳他,那还好说,只要不成为他当太子的绊脚石,他都可以放对方一条生路,但若有人敢防碍他,定不轻饶。
比如,皇甫离圣!
皇甫墨邪没有再多看一眼被皇甫祁扬拉走时还在不停咆哮的皇甫影弘,清冽如汪洋的瞳眸捕捉到了慕容笑笑的背影,僵硬的嘴角忽地抿成了柔和的线条。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慕容笑笑才摊开手心,那里,正静静的躺着一张被她捏得有些发皱的纸条。
打开,上面短短的写着一句话:“银子收到,说话算话,叶珊!”
虽然是掐头去尾,但慕容笑笑还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刚刚撞她的人是当日绑架她的山贼头,看来,他已经成功从莫氏手中拿到银子了,果然讲信用!
叶珊吗?
她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很好奇,叶珊居然会愿意跟慕容映雪联手害她,看来她当真是小瞧了慕容映雪的能耐。
想毁她的清白,很好,她会让叶家的千金小姐偿偿那种名誉受损的滋味,永世不能翻身!
慕容笑笑如今差的,只是一点机会而已。
天上掉陷饼的机会不多,但是找一个“报答”叶珊的机会,还是有的,不急,她们有的是时间。
淅淅沥沥的小雨飘飘洒洒,夜空如泼墨般漆黑,春夜的微风中,带着丝丝的凉意。
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的落下,给这个晚上更添了一份紧张的气息。
兰院里已是乱作一团,来去奔走,人头攒动,呼声不断。
“快点快点!热水,快去换热水!”屋子里,颖兰满脸急切的吩咐着众人。
“啊——啊——”
连翘的呼叫声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的锤在老太太等人的心上。
“怎么回事,这都生了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下来。”回廊下,老太太着急的看着屋里,原本严肃的脸上此刻全是担忧之情。
都大半夜了,连翘的喊声一下比一下凄惨,听得她的心都忍不住发颤。
慕容威剑眉一蹙,在门口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望着老太太:“娘,孩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慕容笑笑,当听到慕容威的话时,低垂的眼中倏地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
孩子?
爹一第个反应是孩子有没有事,而都不提娘一个字。
娘肚子里孩子固然重要,但是在他的心里,那个替他身儿育女的女人一点都不重要吗?
但是此时,她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责怪慕容威,老太太跟慕容威急,她更急,一个是她的娘亲,一个是她的亲弟弟或亲妹妹,没有人比她更担心两人的安危。
老太太责怪的昵了慕容威一眼:“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是,娘,儿子都急糊涂了。”
莫氏适时的上前安抚慕容威烦燥紧张的心:“老爷,别担心,四妹是已是第二回生孩子了,估摸着是个男孩,所以难生了一些,咱们耐心的等等。”
虽是安慰的话,但却让慕容威稍稍平复了下不安的心,莫氏说的对,一定因为这胎生的是男孩,所以才会难。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连翘的叫喊声还在持续不断,让众人心中越发紧张,突然,稳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四夫人难产,失血过多,已经晕过去了,我……我……”我没本事接生了。
最后的话还没说完,慕容威上前一步,大掌就揪起了她的衣领,浑身怒意散发着:“该死的,怎么会难产,给我回去,我一定要孩子平平安安的,否则,我定要了你的小命。”
稳婆一个哆嗦,被慕容威眼中的愤怒所摄,战战兢兢的点头:“是……是……”
慕容威徒的松手,稳婆着地的腿一软,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屋里,焦急的吩咐着:“快,快拿薄荷叶来给四夫人闻。”
慕容笑笑一听连翘难产,一张小脸顿时吓得惨白,失了血色,抬起脚丫子,就往屋里走去。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干净的清水再端进去。
莫氏的脸上阴晴不定,晦暗不明,心里不断诅咒连翘最好能难产而死,这样,她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除了她。
没多久,连翘的嘶喊声再一次响起,因为稳婆的话,老太太与慕容威越发淡定不了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天空渐渐清明,直到朦胧的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兰院的上空,突然划过婴儿清脆响亮的哭啼声。
“哇……哇哇……”
众人纷纷一震,忙不跌的往屋里走去。
“恭喜老夫人,恭喜老爷,四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颖兰抱着清洗干净的婴儿走了出来,老太太与慕容威闻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之色。
儿子,真的是儿子。
谢天谢地,慕容家总算有后了。
“快,快让我抱抱。”老太太惊喜若狂,忙从颖兰手中接过她的宝贝金孙,从眉,到眼,到嘴,每一处都散发着浓浓的笑意。
“娘,这是我的儿子,真的是我的儿子。”慕容威站在老太太身旁,兴奋的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儿,有种置身云端的感觉。
对儿子,是怎么看都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