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季好事,便不敢耽搁向二人请辞。
李垚听他说要请客喜不自胜:“那就说定了,二楼潇雅轩等着时宜。”
说罢两人便往厢房走,只听身材高大的魏北方小声唠叨:“你今天喝了多少酒?再喝醉我可不管你。”
李垚嬉皮笑脸贴上去:“那就让我睡在大街上,随便被人捡了去。”
这边何慈领着陈季往前走,他心中实在好奇。
扭头看时像是魏北方伸手在捏李垚的脸,离得远他也并未看得清。
何慈领着他七拐八拐转眼二人又到了一间正厢房。门前照旧守着四个小厮,为首穿着红夹衫的小厮正在门前来回踱步,见了何慈如释重负。
“二公子您可来了,大公子派了几拨人去请您,到处都寻不到。”
何慈也是疑惑:“他找我做什么?”
“哎呦二公子您还不知道,今日本是星芳姑娘生辰,大少爷是借了星芳姑娘的名号办得宴会,朝廷派来的翰林官员过几日就到,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大张旗鼓拉拢门生?”
“可眼看宴会就要开始,这星芳姑娘迟迟不来,派人去请时才发现星芳姑娘居然……”
小厮说到这里又抬眼看看陈季,他正想回避,何慈便道:“好了皓子,都是自己人有话快说!”
皓子这才犹犹豫豫的说出真相:“派人去请时,才发现星芳姑娘不知何时竟吊死在了房梁上。倚亭阁的黄妈妈不依不饶,非说是大少爷把人给逼死的,这会还在里面闹着呢。”
何慈更是疑惑:“她死了与我何干?眼巴巴来找我难不成人还是我害的?”
话音刚落,就听屋里头响起一声呵斥:“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这一声怒吼硬是把门口几人吓得浑身激灵,何慈更是白了半张脸小声寻问:“爹怎么在这里?”
皓子吓得不敢吱声。
没办法何慈只得硬着头皮往里去,陈季怎会想到出这档子事,本以为能背靠大树好乘凉。
可眼看他犯了错怕是没空再管自己的事,可若是就这样留他自己又显得忒无情,正是纠结着也只能随何慈一道去。
两人在屏风前候了一会不敢动弹,没多久就从里边走出一管家模样的先生:“二少爷,老爷请您进去。”
又对陈季道:“这位想必就是二少爷新认识的朋友吧?”
他正打算拱手回答,却被管家直接打断:“我们老爷要处理一些家事,还请公子先到前厅吃些小酒稍等片刻。”
说罢又不给他留说话机会就对身后小厮吩咐道:“皓子,你去带这位公子到前厅稍等。”
一通交待下来如行云流水,陈季也是头次见个下人不把何慈放在眼里。
而何慈更是小心谨慎随着管家进了里间,竟是连道别都来不及。
叫皓子的小厮见他并不动弹催促道:“公子这边请。”
陈季只能随着他又是七拐八拐,穿过一条长长走廊才算到了正厅。
正厅里摆了两张大圆桌子,稀稀疏疏坐了几位书生公子。美酒佳肴摆了满桌,厅下还有美人吹拉弹跳。
陈季心烦意乱哪有心情再去欣赏,肚子饿了半天早就咕咕直叫,巴不得赶紧吃饱喝足好回家睡觉。
皓子在他身旁小声说道:“这些都是赢了行酒令的童生们,公子可以先去休息片刻。”
陈季到了门前,丫鬟们细心的为其撩起帘子,晚风吹过一阵香风来袭。
他看着前方那人忽觉世界真小,又恼怒不已。
原来前头坐着的就是白日见过的崔昊,陈季怎么也想不通他一个榆木脑袋的人竟能坐在这里,当下便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崔昊见着他也是大喜,连忙起身:“陈季兄,快来这里。”
陈季坐在他身边,气不迭得喝下一杯酒:“白天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原来是自己投机取巧来了。”
崔昊听出他语气不忿,笑着解释:“我盘缠不够,便每日下午都去巷子街给人打铁换些铜板。”
“恰好今日临着雇主上门收兵器,才知雇主竟是宏安关军营里掌管兵器的账房先生。”
“他见我桌上放着《孟子》,便问我是否是乡试童生,一翻交谈他就引我来了此地。”
“这么说,你连那何家大少爷也见了?”
崔昊听出他话中酸意:“陈兄说笑了,何家少爷是何等人物,岂是我说见就能见到的,我不过是来这里蹭一顿好酒好肉罢了。”
陈季听他如此说才算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