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好吗?”还未到跟前,何慈就大声问道。
何澄提着大包袱,在吴哲陪同下走过来:“家里都好,我爹想着大雪,托我来给你送点冬衣。”
何慈鼻子一酸,显些落泪。
“这天可真冷,冻得耳朵疼。”杜子林搓搓手捂在崔昊耳朵上。
崔昊笑笑竟也没反抗,一翻操作把吴哲看得目瞪口呆。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将军府,屋子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何慈接过何澄手上包袱,往肩上一拎,带着他们回家。
“行啊表哥,几个月不见力气都变好了。”
“那可不是,我这一段时间每天都跟着大将军操练,长进不少。”
何澄感激得对吴哲说道:“多谢将军照顾表哥。”
“故人之子,都是应该的。”吴哲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回不来神。
晚上吴哲特别在家中摆了一桌好菜,让他们兄弟团聚。
何慈一边替他们斟酒,一边劝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再这里住一段时间再走吧。明天若是天气好,我带你们去后山转转,山上有不少野兔和狍子呢。”
“我们明日一早就得往京城去,怕大雪耽搁,早点去京城也好准备开春的会试。”崔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那年也不在清平过了?”何慈忙问。
“去京城过吧,我和子林也能做个伴,时宜不用担心。”
“那好,咱们兄弟三年后就在京城再聚。”何慈起身,和他们碰酒。
“对,三年后,我也陪着表哥去京城。咱们以后就在京城扎根发芽。”何澄也憧憬起三年后四人一起在京城的美好生活,喝了不少的酒。
吴哲忙完过来时,几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吴哲让二狗把其余三人安排进了厢房,自己背着何慈亲自送到了雎鸠院。
银色的月光落在雪地上,寒风吹得人冷。何慈喝醉了,没什么意识,趴在吴哲背上一直蹭。
“明明还是个小孩,瞎呈什么能。”吴哲轻轻拍了下何慈的腿,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第二天崔昊和杜子林北上京城时,何慈还窝在床上睡觉。
“你怎么不把我喊起来呢?这次一别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何慈慌乱的穿着鞋袜,头发压了一夜乱糟糟的。
“表哥冤枉,我一早就来喊你了,你自己多赖床你还不知道。”何澄帮着他穿衣服,又低头为他系腰带。
两人都觉得这般没什么问题,习以为常。不料却被推门进入的吴哲给看得清清楚楚,吴哲吊着一双眼睛,阴阳怪气的讽刺:“呦,何少爷原来每天都是要人伺候穿衣的,是我这个粗人疏忽了。”
“将军误会了,是我小时候总爱跟在表哥身后,照顾惯了。”
吴哲瞪了一眼何慈,摔门走了。
“大将军怎么了?看着像是有点生气。”何澄心里不安,以为吴哲看不上表哥太娇气。
“你不用理他,一天能摔三次门。我跟别人多说两句话他就变脸。”何慈理好衣冠,和何澄去吃午饭。
“我听崔昊说你不打算回老家?”何慈问道。
“最近没打算回去,清平生意正兴旺,实在丢不开。不过爹打算开春等许碧玉进门后先带她们回去,我和碧玉已经商量过了,她也同意。”
“嗯,伯父此举甚妥。留在清平难免出事儿,只是辛苦你们新婚夫妻了。”
“哈哈,反正离得也不远,没事我就回去看看。而且赵太守和白县令并无意刁难,我想应该没多大问题。”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慈还是担忧。
“放心吧表哥,不会有事。”
何澄信誓旦旦保证,何慈不好多说,只能作罢。
第二天一早何澄也回清平了。
新年夜是和吴哲二狗一起过的。
府里婆子丫鬟都给了年假放回家团聚,只剩他们三个孤家寡人报团取暖。
二狗在大堂里摆了厨具,教他们包饺子。
“对,公子,两边捏一下就能包好。”
何慈拿着面皮包得歪歪扭扭,但总算也像个饺子,一抬头见吴哲用张大手团着馅就揉成了大包子放在锅排上,忍不住问他:“你包成这样能吃吗?”
“怎么不能,我年年都这样吃。”
何慈想起他孤身一人生活在宏安二十多年,父兄都战死沙场,又无妻儿陪伴,于心不忍:“以后我陪你过年。”
吴哲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呀公子,还有我呢,咱们明年还一起过年。”
吃完饺子,二狗又逼着让两人许了愿望,三人心事重重,早早就躺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