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神罚

    月常星君敬上：

    春丰不得不告诉您，我就是星辰司的叛徒，而指使我的就是太白星君。

    他以查案为由欺骗你去天机阁，你还并不知道，福源来自于地府。当你吸收它身上的仙力时，也必然会沾染上邪气，致使仙身受损，而我再趁机杀你灭口。

    我为了保命不得以听从他的指挥，吸收了他传输给我的仙力，潜伏在你的身边传递消息，

    原谅我至今探寻不到他的阴谋是什么，但请星君务必远离他。

    是我枉顾您在晞月村的救命之恩，险些亲手杀了您，我罪无可恕，唯有自尽请罪。

    ——春丰绝笔

    我把信纸折起来，长长叹了口气。

    “我不会相信春丰是叛徒的。”秋鹄嘴唇颤抖，她的身子滑落到板凳上。

    “春丰是什么时候让你送信给我的？”我对冬荞道。

    “当容公子离开之后，春丰伤心绝望，把自己关在伙房。秋鹄安慰了她很久，也没把她劝出来，我们只好作罢。”冬荞道。

    秋鹄抬起红肿的眼眸：“到了晚上，伙房依然门扉紧闭，没有燃烛，也没有丝毫声音。我察觉到不对劲，用仙术打开房门，就看见春丰躺在椅子上，已经断了气。”

    “是我发现她手里的信封，封皮上写着星君亲启。我就赶紧拿去通知你了。”冬荞道。

    “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毛骨悚然、最难以相信的画面。”秋鹄双手掩住面颊，从指缝中浸出泪水：“她是您从凡间带上来的贴身婢女，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您的！”

    “晞月村？”我对这几个字颇有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方才说，春丰是我从凡间带上来的？”

    冬荞给她端来热水，她还未咽下，便呕了出来。在她身后，春丰的尸体已经被平放在地面上，庞大的身躯完好无损，只是她的肚皮异常臃肿。桌案上只剩下少量的残羹，和高高堆叠起来、摆之不下的碗碟。她就这样吃下星辰司将近一年的口粮，然后把自己活活撑死。

    “在我来星辰司之前，听掌事的提起过。您飞升后带着一缕凡人的魂魄，请求天后娘娘恩准她成为您的婢女。这缕魂魄的主人就是春丰。”秋鹄低声道。

    “这么说来，我们之间原有着很深的情谊。”我道：“我已经不记得飞升之前的事情了，但春丰向来直率，有心事也呈现在脸上，如果被威胁，不会还像平常一样掩饰的滴水不漏。”

    秋鹄浑身颤抖：“我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星君，可她自己都承认了。”冬荞道：“况且只有太白星君是来往星辰司最频繁的仙官，说他暗中与春丰通信也合情合理。你忘了吗？这件事的起源就是从太白星君找你开始。”

    “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陷阱。”东荞小脸惨白：“要不我们赶紧逃吧！”

    “那是什么？”

    就在春丰的脚下散落着许多丹药。

    “与星君凝聚起魂魄躺在院中时，身边洒落的丹药一样。”秋鹄抬起头道：“这是强身丹。”

    我捏起一粒，自从醒来之后，我还未来得及查看强身丹的配方，对这种丹药也没有丝毫印象。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它们与您经常炼制的治病丹药不同，它是紫色泛着银光的。”她凑近鼻下嗅了嗅：“而且有着很浓的月桂味道。”

    秋鹄解释道：“我们伺候星君久了，就算不懂药理，多少也会敏感一些。”

    “晞月村......春丰......强身丹......银祈......不死药。”

    脑袋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春丰受太白指示背叛了我，她是我从凡间带上来的婢女，按理说与我最为相熟。假设太白真的设计我，凭借我们之间的交情，骗我去天机阁送死易如反掌，何必买通我的婢女监视我？

    他做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当我逃出天机阁后，他又舍命保护我。

    “春丰的死有蹊跷。”我对秋鹄道：“我吃下强身丹后魂魄碎裂，春丰却没有。不仅如此，她在死后为何没有化为飞灰？”

    两名仙娥面面相觑，我本想看看春丰的尸体，奈何近日耗费了不少精神力，头晕目眩，被东荞扶稳。

    “再想下去，你先魂飞魄散了！”她皱起小脸撅起嘴巴道：“我扶你去休息。”

    我给自己开了一副安神汤的方子，让冬荞煎好送进屋子里。我喝下汤药后昏沉的躺在床榻上，冬荞轻手轻脚关上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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