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陆妃,倾绝后宫整整十年。
原来,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美貌无人可比的女子。
我望着眼前的绣画,不觉出神良久。
直到一道低沉的男声猛然在我的身后响起,那戏谑的口吻让我不禁悚然一惊。
那道男声说:“怎么?连你都对这画中人的容貌惊叹不已么?”
我蓦地回过头,看见他靠在棃妍宫寝殿的门口,嘴角还噙着一抹邪佞的笑容。
那抹邪佞的笑颜还挂在他的嘴角,但是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冷肃,说出的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丝冷冽伤感。这完全不同于他以前留给我的印象。在我的印象中,他阴鸷而邪魅,冷峻而狂傲,似乎不应该出现这些忧伤的神情。
我心中暗暗惊讶,双眸微垂间,我一眼瞥见了他手上把玩着的德化窑白釉瓷箫。那通体透白的箫身被姜黄色的流苏衬得极耀眼,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亮澄的光芒,却让我心中疑惑陡生。
德化窑白釉瓷箫乃是箫中极品,其色泽莹白,瓷质洁净如凝脂,奏出的箫声凄朗圆润,远在竹箫之上。然而此箫也极为难得,烧造非常不易,往往烧造上万枝也难得一枝成品,实可谓是价值连城。即便是一般的皇亲贵胄也不见得可以拥有,而眼前这妖邪男子却似乎对这枝箫并不在意。
定了定神,我才从心里发出感叹:“绝色陆妃,传闻美貌无人可比,今日得见,才知的确名不虚传!”
她即使只是活在一幅画上,却依然能够让人感觉到这样扑面而来的活色生香的艳,试问世间还有谁能与之媲美?
“呵!绝色!?”他似乎对我的惊赞无限鄙夷,眼中忽起阴鸷,目光陡地一长:“美色不过就是一具皮囊包裹着一堆污血污物外加几根白骨,有什么值得惊赞?”话语中不屑的口气赤裸裸地呈现出来,隐隐还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悲愤,让我不禁讶然。
他站的位置离我的距离大概有丈许,火折的微光无法让我完全看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他的脸一半掩在黑暗里,一半在如霜的月光下显得倨傲无比,宛如暗夜里冷峻的阎魔。
我呆楞,脸上讪讪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凄幽的冷风自殿门口灌进来,忽忽作响,撩动破败的帷帐,搅得一室的灰尘纷扬。
他似乎也惊觉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妥,轻咳了两声之后,声音又略微放低了些,问我:“你怎么也不问我为什么要用箫声引你来这棃妍宫?”
夜里的冷风凉意刺骨,我只披了件单薄的烟罗红霄纱,实在抵不住夜里的寒气,身子不由地有些发颤,听见他忽然放低声音的问话,不由地强牵起一抹笑意:“既然你会以箫声引我而来,想来必定有你的目的。”没有刻意去注重所谓的称谓,我想此刻应该也算是朋友之间的闲谈。
起码,他之于我,有救命之恩。
“难道你一定都不好奇?”他似乎很惊讶我的平淡表现。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想也没人能够强迫你。既是如此,那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