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莫言

问？”我朝他抿嘴一笑，如实回答。

    他挑眉应我，脸上浮现一股意味深长的笑意，低喃了一句。

    那话的音量极低，以至于我没有听得完全，只听见了“……不一样”几字。

    “你说什么？”我问。

    他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回答，只是将话题兜转，低声开口问我：“你可知道二十三年前的陆妃一案？”

    他说这话时，那微皱的眉宇隐隐有着挣扎的痕迹，让我心下一震。

    “自是知道。当年陆妃一案据说后来牵连甚广，连陆妃之父兵部尚书陆尚泽也被牵涉其中……”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望了望他，然后才继续道：“陆氏一门株连九族，罪及三代，几乎无人得以幸免，实算一大惨事……”

    当年陆妃一案最令人惊讶的就是，下令将陆氏一门抄家灭族的竟是对陆妃情深意重宠爱至极的先皇，而并非是以毒酒赐死陆妃的太皇太后。

    有传闻说，是因为当年太皇太后以死相逼，先皇顾念孝义，逼不得已才下旨将陆尚泽一家抄家灭族，其实先皇心中当时也是无限悲恸。

    然而真正的事实，现在已无从得知。

    只不过我想，如果事实确是如此的话，那么太皇太后薨时，陆离那面容之上一脸的漠然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了。

    “兵部尚书陆尚泽之女陆棃，私窃军机，图谋不轨，其罪当诛，株连九族。着即刻将陆氏九族以内嫡系血亲收押天牢，九族以内旁系收押当地官府，秋后问斩……”他缓缓地开口，截断我的思绪。

    平淡的音调无波无澜，却在一刹那间将我生生惊怔住！

    “这是……”尽管我早已猜测到他这句话的出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问出口。

    他望了望我，眼神依旧平静，语气依旧平缓：“这就是当年先皇的那道圣旨。”

    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模一样！

    只是，为什么他对当年的那道圣旨内容如此熟悉？

    “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知道当年的圣旨内容？”他一语点破我心中所想。

    我正欲点头，却不料他又忽地长叹一口气：“世人往往身不由己，我命亦不由我……”

    我望着他，心下不由地一怔。

    这话……怎么让我感觉如此熟悉？

    记忆中似乎也曾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是谁。

    我努力地回想，那日在凤栖宫中，我假装昏迷之时，好像陆离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语！

    “你究竟是谁？”眼前的男子虽然与陆离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举止神态却又千差万别。一个温文尔雅，一个邪佞妖魅，完全就是不同的两种人。

    “我叫莫言。”出乎我意料的，这次他竟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

    我凝眸望他，企图从他的表情上找出些些破绽，但是没有。他似乎并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