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二章，撤退的代价

的表现。

    在大漠之中行军了小半个月，刚刚回到定沙镇的白天舞还没来得及在自己的床上睡上一个晚上，就被早就抵达那里的皇帝特使带了回去。

    筱赋禅和小云本也想随她一同回都，可圣旨要求仅带回白天舞一人。二人在白天舞的授意下，无奈留在了定沙。

    为了防止白天舞反抗，与特使一同前来的还有两名大内高手。其中一人正是当年引白天舞入朝的柳逢春。

    回都的马车上，特使与一名大内高手在前方驾车。车厢内，双手被铁链铐住的白天舞安静地坐在那里。

    柳逢春怀着抱着白龙剑，坐在了她的对面。

    “想不到当初带你入朝为将的是我，现在押你入朝受审的也是我。”柳逢春忽然说道。

    白天舞没有理会他的玩笑，淡淡地问道：“当初父亲也是这么回去的吗？”

    柳逢春摇了摇头：“当年的我不过是个刚入内务府的小吏，哪有知道这种事情的资格？”

    他想了想，又说道：“老将军的武功比将军可差远了，想必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

    白天舞苦涩地笑了笑：“你这是在恭维我？”

    柳逢春也笑着道：“白龙女神哪里还需要恭维？”

    白天舞没有接话，神情落寞地盯着拷在手腕上的铁铐。

    柳逢春轻轻叹了口气，撩开窗帘看了看车外有些萧索的冬景：“陛下这次似乎很生气。白将军这个位置恐怕很难再做下去了。”

    “我知道。”白天舞点了点头。

    “为了敌人丢掉了自己的官位，这值得吗？”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敌人，而是为了道义。”

    “可你同时也断送了白家百年来的基业。你可想过要如何与列祖列宗交代？”

    “父亲也曾做出同样的选择，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既然手握兵权执掌生杀，就要为黎民苍生负责。若是不问缘由只知杀戮，又怎能对得起百姓与将士们对我白家的信任？”

    柳逢春赞赏地点点头，拱手道：“白将军是有大义之人，在下佩服。”

    冬季的剑锋帝国并不会下雪。大片的枯树荒草让关中的景色看起来枯寂而凄凉。

    在马车中颠簸了近一个月，押送白天舞的队伍终于平安抵达了无锋城。

    一路上白天舞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的意思。柳逢春不忍她那双细嫩的手腕被镣铐勒出痕迹，在第三天就为她解了开来。白天舞也没有辜负柳逢春的信任，从来没有尝试过逃跑。

    重回首都，白天舞没有住在将军府，也没有去探望安平府，而是直接被投入了刑部的监牢之中。

    “委屈将军了。”柳逢春关上了牢门，歉然地看了白天舞一眼，转身拍了拍狱卒的肩膀，道：“好生照顾白将军，切莫让她受了委屈。”

    狱卒点了点头，恭敬地目送柳逢春走了出去。

    他也是白龙女神的崇拜者之一。此时心目中的偶像就在自己面前，还是归于自己管理的囚犯。这滋味，自是不言而喻。

    白天舞本以为自己过几天便有机会面见圣上，说明情况。可是几日过去，圣上传唤的消息迟迟没有到来，却见到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那是一位脸上带着几分忧郁的贵妇人。守卫对她都是颇为恭敬，显然地位不低。

    “你就是白天舞？我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妇人的语气带着几分嘲弄，让白天舞感到十分不解。

    “你是？”白天舞疑惑道。她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女人。

    “我叫赵艾。你也许不认识我，但你还记得四年前被你害死的赵乐吧？”女子幽幽说道。

    听闻此言，白天舞心中一震，立刻明白了这妇人的目的。一股无奈之感顿时升起。

    “你是赵夫人？想不到时隔多年，你还记得这件事。”但话一出口，她立刻觉得有些不妥。

    “丧子之痛，岂能轻易忘记？”赵艾恨恨地说道，“本以为你做了将军，再奈何不了你。呵呵，想不到你终究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对于令郎的死，我深表遗憾。”白天舞歉然道，“但令郎实属自作自受。他连杀数人，按律当诛。”

    “你胡扯！”赵艾袖中双拳紧握，咬着牙道，“乐儿性情开朗，知书达理，怎会是杀人不眨眼之徒？”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底气少了几分，“就算他真是凶手，也应交由刑部审判，岂有当场诛杀之理？”

    白天舞杏口微张，激烈的话却并没有出口。她抿了抿嘴，反问道：“没猜错的话，二位对令郎所做之事早就知晓吧？赵大人徇私枉法，致使悬案多年未破，多位无辜者枉死……”

    看着赵艾越来越闪躲的眼神，白天舞叹息一声，平静道：“赵大人对此早已放下，夫人又何苦如此纠结呢？”

    赵艾沉默了片刻，微低的头忽又扬起，眼神再次凶狠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