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胜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几人协力把他安葬在了洞口,竖了个简易的墓碑。
罗雨晴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刀哭成了泪人。没人敢上前安慰她,因为没人知道如何开口。也许此时让她彻底地发泄出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与她同样难过的,还有禾瑾铭。他的母亲坠入溪流生死未卜,不会游泳的他只能望着溪水痴痴地发愣。即便当时没有毙命,看着溪中那湍急的水流和嶙峋的怪石,被冲下去的素沫想必也是九死一生。
侠客营四人此时心中也不好受。他们无不以高手自诩,可此次却在面对那前所未见的恐怖威压时被吓得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以至于沦落到需要被队伍中的三个女人保护。这对于把气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剑锋侠客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对于素沫和罗安胜的死,四人都认为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天色此时已经全黑了下来。这一晚过得非常沉郁,除了喜儿,没有一个人是心情舒畅的。白天舞不知道知道自己,或是其他人是何时睡着的。
几人藏身的山洞几里之外,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母狐狸倒在草地上。一旁的一只身型稍小的狐狸可怜兮兮地舔舐着母狐狸胸口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娘,你坚持住,爹爹马上就回来了。”
“回不来了。”母狐狸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在了。”
“求求你千万别也离开我。你走了别跑怎么办?”小狐狸见舔舐无济于事,窝在母亲身旁呜咽着,“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全都要欺负我们?”
母狐狸舔了舔小狐狸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乖女儿,娘快不行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也看到了,人类没一个好东西,你要离他们越远越好。”
小狐狸紧紧贴着母亲的身体,直到再也感受不到母亲的气息,也没有离开。不知过了多久,母狐狸的身体变得冰冷,僵硬,小狐狸才踉跄着爬了起来,舔了舔母亲再无神采的脸庞,漫无目的地向密林深处走去。
星月无光的黑暗之下,弱肉强食的丛林之中,小小的身影是那么的柔弱,任何一个捕食者都可以把她变成一顿美餐。
夜色中响起一连串蝙蝠飞舞的声音,给那本就恐怖的夜晚更添几分诡异。
那令人烦躁的噪音离小狐狸越来越近,最终在她面前汇聚成了一团人形黑雾,眼眸处闪烁着瘆人的寒光。
小狐狸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更像是是期待着死亡的到来。她淡淡地问道:“你是来吃掉我的吗?”
“你不害怕?”
“死了,就可以和爹娘团聚了。”小狐狸的语气中没有恐惧,只有悲伤。
“你的父母都被人类所杀,难倒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小狐狸抬起头望向那一对冷芒,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似乎多出了些什么。
黑影点了点头,“人类原本就是我们的奴隶。我们大发慈悲,给予他们自由,可他们却得寸进尺想要驱赶自己的主子。是时候让一切回到正轨了。”
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升腾,小狐狸生平第一次展露了自己的獠牙,“那……我要怎么做?”
“跟我来吧。”
黑影再度化为一群蝙蝠,将小狐狸包裹在内,带着她升入了无尽的夜空之中。
……
抱着赎罪的心态,侠客营四人轮流岗哨,让其他人度过了安稳的一晚。第二天一早,大家一致决定沿溪寻找素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奈何事与愿违。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一直来到了溪流尽头的小湖,也没能找到素沫的踪迹。
几天之后,禾瑾铭亲口将素沫失踪的消息与他知道的一切告知了禾年翁。白天舞并不在场,不知道禾年翁当时是怎样的反应,只不过第二天再见之时,发现他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随后的几天,禾年翁一反常态,虽然日常巡视和会议都照常参加,却没了往日的开朗健谈,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和一言不发。部将都很担忧,却没人敢去询问。
一次会议之后,副将卢云拉住被特许旁听,化名沛舞的白天舞,问道:“沛大人,您是禾将军的客人,可知道将军这几日是怎么了?”
白天舞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他真相。毕竟禾年翁自己没有讲出口的意思,她一个外人怎么好随便透露?
见没有说出真相的意思,卢云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八卦,只是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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